孟重光不对劲,徐行之早早便看出端倪来,然而既然问过他也不说,徐行之总不能卡住他脖子逼他老实交代。
好在孟重光不像是打算死咬牙关,单瞧他欲言又止模样,徐行之便知他早晚要说。
这般想着,他出去取果子,恰好看见陶闲蹲在河边挖泥,秀秀气气,像是朵开得营养不良小花。
他笑笑,挑四个果子回到房中,刚进门,孟重光便硬拉着他沿床坐下去。
徐行之心知他这是要说,佯作不知,浅笑道:“怎,有事要说?”
头,恰好撞见陶闲从曲驰房中出来。
他该是在昨夜洗头发,发梢柔顺地披下,不毛不燥头发也像极女子头发,洁净秀气面庞上半分垢物也不见。
这几日他反常态,总穿着他珍藏多年丹阳峰朱衣,周北南起初瞧得别扭,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,但今日他利利亮亮地钻出来,周北南却突地想通。
——陶闲老。
陶闲未曾修炼,因而岁月待他非常严苛,年龄日长,那上山时不过十六少年,也生出细细眼纹和白发,由红衣衬,愈见明显。
孟重光几经踌躇,展开衣袖,将温雪尘来信递过去:“……师兄,你看看这个吧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光妹:脑阔痛。
周北南跟他打个招呼:“小陶,去哪儿?”
陶闲笑眯眯,提着个小空桶:“在房中给曲师兄讲云片糕,讲蜜饯香果,可他最想吃还是糖葫芦。现在曲师兄洗澡去,去河边团些泥来,给他做糖葫芦。”
周北南交抱着枪,钢炼长枪枪尖上悬着徐行之早些年赠给他生辰礼物,还有陶闲刚绣好福袋,新旧,相映成趣:“你甭那顺着他。等咱们回现世,给他买整垛,让他吃到这辈子都不想吃。”
陶闲心痛地笑:“嗯。”
留下这句没头没脑、不知是在应他哪句话“嗯”,陶闲继续往外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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