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插入他胸膛长剑由于失却徐行之灵力支持,复归成竹骨折扇模样。
九枝灯抬手,将折扇引渡进掌心,生有薄茧指腹细心地抹去上面沾染血珠,转过身去道:“孟重光定然也是要来,你们各自做好准备罢。”
醒尸虽无痛觉,但剖心毕竟伤害极大,徐平生神智仍未清明,两条腿就被那两名近侍边个拖着,拖死狗似带着他往后山走去。
他半睁眼睛,望向天空,表情麻木而不解。
他不大记得自己为何要上山来。
话音未毕,青竹殿门再次洞开。
九枝灯想起外面还有事情没能料理干净,方才去而复返。
他目光掸过地上垃圾般徐平生。
师兄来前,自己已把此人粗制滥造成名劣等醒尸,又临时标记于他,将部分神魂寄居于他体内,令他暂时做自己提线傀儡。
他本就是风陵出身,身法步法都是风陵路数,只要在与师兄对决时味躲闪,不拔剑以对,师兄便有七成可能看不出破绽来。
起,迈步朝青竹殿内走去。
与那次不同,徐行之现在却是神智清醒,方才见他“身死”心痛早已化为万千针锥,恨不得将这人刺成筛子。
然而他刚刚才竭力大战场,又不意受那击,灵脉遭封,身体已软得难以支撑。他左手握住九枝灯胳膊想要发力,却发现手指软如豆腐,就连说话亦是舌根僵硬:“九……九枝灯……”
九枝灯把怀中人抱得紧些,脚踹开虚掩殿门。
灵压散去,魔道诸弟子方才狼狈爬起,眼睁睁看着那徐行之被九枝灯抱入殿中,钳口挢舌,瞠目难言。
——仿佛是他们到丹阳与风陵离山弟子们约定会面且末山,师父却迟迟不曾露面,在众家弟
九枝灯以此人来虚耗徐行之体力,以寻机趁虚而入,制服于他;而徐行之最后刺他剑,也算是亲手报他当初推诿撒谎、见死不救之仇。
此人利用价值,至此便彻底没。
九枝灯言简意赅地吩咐:“把他扔掉。”
随着这句话,徐平生后颈处临时赤印化作片云烟,消失殆尽。
……他用不着这种醒尸留在身侧,平白恶心人。
唯有那刚才那代替九枝灯受徐行之剑尸身,如百足之虫般拱起身子,发出嘶哑痛鸣:“行之……弟弟……”
——在血污中不成人形地挣扎着,竟是徐平生!
九枝灯两名近侍拭着虚汗,匆匆走至此人身侧,看他破破烂烂地挣扎着,不约而同地露出嫌恶之色。
其中名道:“这人怎处置?”
另名盯着他后颈处打下赤色烙印,犹豫道:“他也算是尊主手下醒尸吧,咱们不好私下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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