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驰眸光微垂,半晌后才无奈地笑出声来:“你……真是。”
听曲驰这说,陶闲脸色变,揪紧身下褥垫:“别扔下山,求曲师兄。只愿,只愿留在曲师兄身边,做近侍。不怕魔道,他们,他们也会讲道理。不是吗?”
曲驰若是徐行之,说不通道理,定然会遣人把这人丢出千里,好避躲这场无妄之灾。
但看着他眼睛,曲驰难免心软。
他向来不是强求于人性子,既然此子认定此处为家,不愿离去,那他又何必硬要叫他离开?
“没有地方,可以去。”陶闲并不动摇。
曲驰失笑。
这孩子怕是还不懂魔道来袭意味着什吧。
他动作很柔地执住他手,推推:“下山去。听话。”
陶闲低头看向他肌骨莹润右手,那掌心里头薄茧蹭得他面颊发烧。
板良善,知晓他是想去报恩,便多送他好些银两,穷家富路,好让他这路上不那艰难。
他买不起马匹骡驴,也不会骑,索性晓行夜宿,徒步走整整半年,才来到丹阳峰山脚下。
谁想来他便被当做魔道细作给捉起来。
但看到曲驰,他心中便半点郁气都没,只紧张地揪着被子,双眼清亮地凝望着他。
曲驰轻叹声。
……不过是要庇护人从百四十七人升至百四十八人罢。
想到此处,曲驰温声问道:“你是三月初三入山,可对?”
陶闲仍是副怕被弃如敝履
陶闲闷很久才重新开口:“丹阳峰,是直以来,都想来地方。想见到曲师兄,感谢当年,当年相援之恩。”
曲驰以为劝动他,心神不由松,但旋即他又听陶闲道:“曲师兄,援救时,正在危难之中;现在,曲师兄有难,,不能走。”
曲驰望着陶闲脸,在他温煦专注目光下,陶闲脸迅速红起来,可他坚持住,目光不躲不闪,倔强又固执地看回去。
曲驰定定望着他。良久后,他问:“你能做什呢。”
陶闲:“会沏茶,做饭,针线很好,年四季衣裳都会做……还会唱戏,虽然不太好。……总能做些什。”
……他来得实在不是时候。
丹阳峰已是自身难保,怎能做他安身立命家?
他问道:“你可知这里发生什?”
陶闲摇摇头,犹疑半晌,又微微点头:“弟子们,讳莫如深,未曾告知。可,隐约能猜到些。所以,想……”他殷切地望着曲驰,“曲师兄,,能帮你做些什吗?”
曲驰说:“丹阳峰已如风中残烛,已准备降于魔道。投降之后,是杀是囚尚未可知,实在凶险。你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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