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逃便逃呗,这点小事还值得你周大公子千里迢迢跑来啊。”徐行之满不在乎。
“小事你大爷啊!”周北南气得脑仁疼,“应天川来风陵赠礼礼官告诉说,九枝灯中途化魔,你竟然抱他当众离去?你与他是何关系?”
徐行之挺无辜:“师兄弟啊。不然呢。”
周北南喘口气:“信,可旁人信吗?那可不是单纯元婴大典!是推举你继任下任风陵之主继任典仪!你他妈说跑就跑,还带着个魔道起跑?你知道外面都在传
他只是想想,又有何罪呢?
……然而,谁叫他生而为魔。哪怕只是想上想,便已是极大罪愆。
九枝灯倚在枕上,自嘲地想,自己真是个天大笑话。
此时外头陡然传来阵混乱,间或有“周公子”、“周公子你慢些”乱声,转瞬间,脚步声已到屋外。
周北南脚踹开门:“徐行之!”
方向传来:“……师兄,抱歉。”
徐行之轻描淡写地:“嗨,马有失蹄,人有失手,有什。”
九枝灯问道:“元婴大典办完吗?”
“嗯,办完。”徐行之回过身来,殿外阳光自窗边投入,遍洒在他脸庞之上,晃得九枝灯有些睁不开眼睛,“……怎样,师兄着礼服模样好不好看?”
此时徐行之已经换回平日装束,但九枝灯却看得眼眶微微发热。股热气儿在他眼窝里冲撞,几乎要叫他落下泪来。
徐行之啧声:“投胎啊你。要是把门踹坏,你得给修好才能走。”
周北南眼看到安歇在床九枝灯,脸上青白之色略褪,即将冲口而出质问也被他强行咽下去,噎得他直瞪眼:“……出来!”
徐行之把剩下碎片打扫进簸箕里:“就出就出。瞎叫唤什。”
九枝灯沉默地注视着徐行之背影,直到门扉掩上,他依然贪恋地注视着背影消失地方。
把徐行之揪出殿后,周北南张口便质问道:“徐行之你怎回事?你逃元婴大典?”
师兄在元婴大典之上著衣而立、衣带当风画面像是被烙铁烫在他双眼之中。
他还记得清清楚楚,当时自己望着光彩夺目徐行之,第次由心间最底处泛滥出片腐烂泥淖,翻滚着,叫嚣着,它想要把徐行之拉入他身体之中,永远不放他离去。
他是魔道后裔,此事已不可更改。但是,若他能回到魔道,夺位成为魔道之主,将来把魔道与正道相合并,是否就能和师兄平起平坐呢?
若他与师兄平起平坐后,能否在那时跟师兄相求,结为道侣呢?
或许是知其太过夺目而不可得,九枝灯放肆地想象着与师兄在起后切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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