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开门时,时惊鸿满面温煦,再不提方才提剑杀人之事:“为父吩咐厨房做红嘴雁,你最是爱吃,还有野鸡肉饺子。吃饱就早些歇下,明日早起,陪十三皇子检阅定远之兵。”
时停云似是放下桩心事,总算恢复几分往日活泼:“去知会元衡!”
时惊鸿脸色变:“为父是如何教导你,叫十三皇子。”
“是是,十三皇子,十三皇子。”
时惊鸿目送时停云而去,无奈叹息。
第二次去信时,时停云写应对定远之围防御之术与战策,还特意用朱砂勾画出哪部分是褚子陵献策。
时停云未在信中提及李邺书,而拿朱砂笔重重标注褚子陵三字,收到信,时惊鸿便知道内*是谁,心中有数,在回信时却是只字未提,只说定远大捷之事。
待他再拆信时,那封给南疆艾沙信,便是送到他手上、证明褚子陵里通外国最好证据。
他甚至不用亲自动手,只需把此信扔出,那褚子陵必会被乱斧砍死,不留全尸。
所以,时惊鸿抢先动手,也是想看在爱儿面上,给他留个全尸。
此份纯善,为父珍视得很,只愿你世都能怀此赤子之心,永不改变。既然把他带到这里,父亲便代你执刑。北府军可容贫子,可容异族,可容庶奴,唯独难容叛逆。”
时惊鸿起身,仍是文人形貌,连文质彬彬风度也没减少几分:“稍坐,为父去杀他。”
他手被时停云把按住。
时惊鸿看向他,几个目光交错间,二人心中便各自明白各自想法。
时停云把还沾着糖浆手缩回来。
哪里都好,就是这没大没小样子,着实令人烦扰。
还好,经历此事,这孩子还有信人之能,便是最值得欣慰。
时惊鸿去趟厨房,取只食盒来,举步往内院走去,推开扇西侧厅门,闪身而入。
厅内正是据传在“养病”温非儒。
看见来者面容,正要往屏风后躲温非儒马上现身,抱怨
他晓得自己孩子性情,如今时停云阻拦他,绝不是想循私情。
于是他静静地等个答案。
而时停云果然没有令他失望。
他顿顿,说:“褚子陵留着有用。大用。”
父子二人闭户深谈半晌,直至夜色笼罩,厅门才被重新推开。
时惊鸿坐回原位,递过张手帕,用茶水浸湿,示意他擦擦手。
时停云说:“有暂时不杀褚子陵理由,想告知父亲。”
时惊鸿温和道:“你说,父亲在听。”
父子两人第次互寄信件,来往之间,便确定将军府内有叛逆。
但是时停云第封信语焉不详,时惊鸿尚不知那幕后之人是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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