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使喘息两声,抱拳道:“回少……少将军,镇南关……又有捷报!前几日,邕州白副将截个南疆探子,从他口中探问到要紧情报,将裴州拿下!”
时停云闻声喝声彩。
裴州不算什兵家必争战略要地,却是分割开定远和邕州把利刃,如今裴州拿下,定远与邕州打通,便能构建起新防线!
他从怀中掏出封信来:“
严元衡说:“那次你受伤,又病得昏沉,镇南关百废待兴,时无药,时伯父托看护你,特许你不用下拜。”
严元衡笨拙地试图用个“时伯父”称呼拉近与时停云关系。
许久没听到,他有点想听他叫自己声元衡。
果然,时停云道:“那次……多谢元衡。”
严元衡低下头,在他看不见地方忍不住露出个开心笑容。
红底金纹披风,仿佛道红云卷入江中。
有士兵响应,将头盔、鞭子,甚至老娘临行前缝制鞋袜投入江中。
老兵带头喊起话来,新兵们纷纷响应。
渐渐,散乱呼喊,变成振聋发聩齐鸣:
“岂曰无衣!与子同袍!!”
醒他。
毕竟他不是北府军人,就算是,以他过分翻涌心绪而言,也算得上“不敬”。
严元衡分神想着昔年之事,不到刻,前军便停下来。
他身侧时停云偏身下马,身上赤色披风闪,便被江风向侧掀起。
叶舟到。
抬起头来,他又是派冷肃,再接再厉道:“这些日子,时伯父直未曾来信……”
说话间,前方忽有马蹄声声。
看打扮,那是名北府军中信使。
那送信人迎面看见少将军,飞马至前,似是有急情要报,脸上因为受些风,肌肉有些僵硬,也看不出是喜是忧。
时停云俯身:“何事?”
“岂曰无衣!与子同泽!!”
“岂曰无衣!与子同裳!!”
祭衣完毕,时停云单手夹起银盔,牵马向前,直到后军过渡口,方才飞身上马。
直默默注视着他严元衡问他:“做过多少次?”
“四次。这次是第五次。”时停云略有遗憾道,“去边疆探望父亲时候做过。打仗那次没有拜,回来也没能拜成。”
那是个再普通不过渡口,没有任何多余装饰,顶部篷布被带着暖意江风刮起角,而因为江水有所加快,木制渡口甚至有些松动,随着时停云踏步而上微微摇晃着。
他看着时停云摘下银盔,放在渡头处,旋即撩袍下拜。
动作干净利落,是少年军人独有意气风发。
身为军人,他们无需燃香招魂,只需三个结结实实响头。
时停云解下他那件薄披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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