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是,师父,徒儿知晓。”
他抬手行礼时,动作却突地顿。
刚才激战中,二人各有损伤。文玉京断片衣襟,池小池则被削下最上方两颗襟扣,他这动,先前被割破肩衣失去约束,从肩头滑落,露出半侧肩头。
池小池看着自己露出来肩:“……”
他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。
段书绝怔然间,来不及做出反应,便见文玉京放开右手,换用左手,把握住仍浮于空中双鱼剑柄,瞬步绕至段书绝身后。
软剑被拉伸成弓状,薄细剑刃半缠上段书绝颈部。
……段书绝,败。
即使是有前世剑术,再佐以千年剑意,曾被宴金华在渔光潭中软性囚·禁多年段书绝,对敌经验仍是不足。
他眨眨眼,诚心道:“师父剑术流,徒儿自愧不如。”
练,也没多想,脱去外袍,拔出石中剑。
水剑无形,直指地面时,有截垂落在地面,汩汩流动,却不沾湿地面分毫。
软剑先发,细微嗡鸣声分拨开空气,直奔面门,池小池指平抹剑身,横剑弹压下来袭剑尖,再以腕力反挑拨开,避其锋芒,直取中路!
然而软剑如有生命,被拨开后即刻回弹,而文玉京单手使剑,侧身避芒,躲过击,剑出如鞭,道银丝细光翩然而过,把他肩衣削下片来。
先前段书绝所习均为静虚剑法,而拔出石中剑时、鲛人先祖教授剑法心诀,他也只是听过遍,还没有开始学习,因此二人招式往来,均是静虚剑法中最常见快剑路数。
他怀疑他这位新师父是故意。
他甚至合理怀疑,如果是
文玉京好脾气地笑上笑,转手收剑。
软剑如同软尺,从石中剑上窸窸窣窣地卷离,弹开时,剑刃不慎扫过旁边蓬开得正盛夜来香,琼花顿时翻飞如舞。
而文玉京将软剑重归碧色鲤鱼伞模样,举于头顶,挡下纷扬而落花雨。
“假以时日,必有建树。”他用三言两语点拨段书绝道,“千年剑意,只是他人根基,如何运用,才是你本事。”
莫说是段书绝,就连池小池,都难免为他气度所动。
剑势如疾雨,二人之间银光交烁,三十招转眼方过,池小池体内段书绝渐渐被燃起剑意,取准空档,斟酌好腕上气力,侧挑而去!
文玉京擅使软剑,剑势着实诡谲飘忽,难以预测,但若要正面对剑,他怕是不成。
段书绝计算精确,他保证,自己这剑,论角度,论剑势,文玉京绝挡不下来。
孰料,文玉京并未阻挡。
他挥手扬剑,软剑卷落于石中剑剑身之上,在水剑剑刃上缠绕数圈,竟是举锁死石中剑剑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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