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目睽睽之下,谁都看得分明,是他新晋魔头封如故恃强劫人,不是他如情愿来。
世人会议论他慕色狂悖,嘲笑他魔心不改,却没有足够证据指责如秽乱佛门。
他囚禁自己,是做给旁人看场戏。
正如他所言,他是惹人讨厌天才。
世间言语刀锋无数,封如故更愿将尖端对准自己。
韩兢垂下眼睫来,抬起手,隔衣描描胸口上疤痕:“是。”
进屋中,封如故把如放在床上,单膝跪在床边:“真乖。”
如不习惯被人这样夸奖,偏开脸去:“义父是门主,不可在这时候自作姿态、落你颜面……况且,红绫袭身时,还封三处大穴——这是如何做到?”
其实他还有些说不出口欢喜。
“师父在炼器事上很有些造诣。”封如故收回掌上红绫,“他法器可有千机之变,只与师父学些皮毛而已。”
封如故始终没有忘记二人约定,要建个家给他。
世间人心千万,各不相同。
分离十年间,游红尘如义父所愿,游荡红尘,但他心始终小得像个佛舍,只容得下他和个义父。
封如故枯坐“静水流深”,心却大得可容纳天下。
但他每每回头,却仍不忘那间小小梦中归处。
遣人打扫过。
殿室无人入住,却干净无尘。
率先映入目中是带翠嶂,点缀白石,上题句“江海寄余生”。
……“小舟从此逝,江海寄余生”。
此殿名“余生殿”。
如察觉到自己心绪有些失控,生怕唐突义父,便逼着自己改换话题:“门外之人,有什问题吗?”
“门主夫人入门就要掌事啊。”封如故言笑晏晏,“好习惯。”
闻言,如脸颊还是冷,却浮上层红,线条也不再那样硬,
他将红绫化作副银镣子:“……手。”
如不动,只低声唤他:“……义父。”
封如故坚持道:“夫人,你受点委屈罢。”
如与他视线接触许久,终于退让步,听话地伸出双手。
……究竟是谁受委屈呢?
将人送到余生殿,韩兢站定,经过惊涛骇浪洗刷心已经重归宁静:“门主,……”
“嘘。”
封如故打断他。
他抬腿跨入门槛,因为太熟悉这里每处布置,已不需要人领路。
但他头也不回地道:“别走,在这里等。有事找你。”
不求长生,唯求余生。
如随他入院,眼看去,嘴唇抿起来。
这地方他曾见过。
……像极“静水流深”,像极二人共度整整两年佛舍。
即使烧处“静水流深”,封如故还有处余生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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