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如故:“那要看红杏。”
如无奈:“……义父。那些都是春天才有。”
“春天……”封如故喃喃道,“爹亲跟讲,说来年春天,带去山上看杏花,看石榴花。”
封如故扯住如腰带,把脸埋在他小腹位置,闷声闷气地问:“……春天什时候会来啊。”
如张张嘴,正欲作答,突然住声。
今年,这场大雪落得可谓声势浩荡,整整日鹅毛雪,下得天地都静。
素雪纷纷鹤委,清风飙飙入袖。
寒山寺旁不远河流上泊着只乌篷渡船,船上覆上层雪顶,船夫打起面青旗,示意停工,不再摆渡,自己则提钓竿,兀自行那“独钓寒江雪”乐事。
山间积雪难行,来敬香人稍少些,如也腾出些时间,好回来照料他猫义父。
屋外落雪愈重,封如故便愈困。
如故及时收势,重新抬头,打量她番,缓缓往后挪去。
他小声嘟囔:“看错,不是你啊……”
猫习性,封如故这十年学个十足十,如今学来,也是驾轻就熟。
他懒洋洋伸个腰,从地上捡起滚走栗子,留给自己,并拣炉上另外七八个烤好栗子,塞到“人柱”手里。
……丑东西看多,也不那丑。
他把封如故脸摆正,叫他面对自己,并把额头轻轻贴上他额心,依恋地蹭蹭:“……马上就来。”
寒山寺中,有青衣小僧在菩萨殿前扫雪。
天气寒冷,呵气成冰,小僧人把竹笤帚放下,把手拢在唇边呵气时,眼角瞥向南山,时瞠目。
他还以为自己看错,忙揉揉眼
房中火炉日夜烧得兴旺,银炭静静地发着燃烧“丝丝”细响。
封如故枕在如腿上酣睡,小灰猫则抱趴在封如故臂弯上,效仿他睡姿。
如有些腿麻,但他什都没有说,甚至没有挪动下,只是拿手指卷封如故缕散开头发,在指尖缠绕转动,把好好撮鬓发卷成小卷毛。
不知何时,封如故悠悠醒转过来,眼望着外面漫天碎琼乱玉,突然清楚地开口道:“想看石榴花。”
如放下书卷:“现在还不是开石榴花时节。”
立在廊下,封如故突然感觉脸上有细细颗粒感。
他抬手摸下脸颊,仰头观天,神情困惑,不解这是何物。
现今“人柱”,要比神智模糊封如故更加见多识广。
她说:“下雪。”
寒山寺冬日素来少雪,封如故去岁被如带回寒山寺时,冬日里没有下过场雪,只是单纯地冷着,而那时,封如故对外界感知很是迟钝,正热衷于扮演出墙红杏,还着实让如头疼几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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