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浮春越想越气。
月之前,明明是他有错,置落久不顾,他有什资格生气?
况且,他明明
因为用力过猛,他胸口都震得痛。
封如故闻声回首,只见竹动风生,桐花送冷,他立于群竹桐叶之中,苍白地光艳万丈着。
他只轻轻眼扫过来,罗浮春便生出无限怜惜之心,几乎是要上去嘘寒问暖。
见来者是他,封如故不由展颜:“浮春,是你。”
罗浮春背过手,撕扯搅弄着衣袖,强自压抑下情绪,作淡然状:“嗯。你如何回来?”
是,是为让落久安心。
落久是很爱师父,所以,师父必得是安然无恙,而他只不过是代劳罢。
罗浮春无头苍蝇似撞来撞去,希冀着能看到封如故。
没想到,他竟真在拐过片蓊郁竹林后,于玉髓潭洞口前,撞见道熟悉清癯人影。
玄衣玉身封如故立在那里,身形似是工笔画中人,有黑衣反衬,愈显得纤细苍白至极,身如巫山段云,皮肤白得几近透明,叫人总疑心,若是吹上口气,此人会消逝风中,落得个风流云散太匆匆。
地在“静水流深”里等许久,也没等到师父回来,便又借口说去给桑落久取药,出殿门,直奔青竹殿。
他听闻端容君回来后不久,便独身人回到青竹殿,闭门不出,心中愈加惴惴,在山中通乱转,不慎在南处山门边听几耳朵弟子们议论。
“听说云中君回来时,已经喘不动气?……”
“是,亲眼瞧见,云中君在端容君怀里,脸白得吓人,吐息起来也很轻……”
“怎会如此?!那……”
封如故笑:“在外游荡,累。”
罗浮春:“梅花镇之事呢?”
封如故:“如在办。”
罗浮春见他面色苍白,便疑心他其实是受伤,不然师伯何以会如临大敌,待他回山?
可他竟不肯对自己言说,莫不是还在气自己当时雨夜弃剑之举?
……但观其吞云吐雾模样,绝没有到有进气没出气地步。
罗浮春先是放下心来,紧接着便是阵无名火起,仿佛再次被他隔空愚弄般。
“师……”
罗浮春不打算就这样偷偷摸摸地暗地窥伺,但刚发声,便想起自己此时与封如故尚在冷战,险些失气势。
他庆幸番,立即收声,重重咳嗽下。
罗浮春躲在柱后,浑身发冷。
他再也坐不住,急急而去,冲至青竹殿前,欲求见端容君,然而青竹殿殿门紧闭,任他如何求告,殿门也不曾为他打开分毫。
罗浮春心中愈焦,索性开始沿山搜索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。
……或许是为让桑落久安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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