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兢:“乃不世门护法,门人出事,理当调查。”
卅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“设法混入山中,眼见夤夜生变,丁酉率人杀上青阳山,又兵分两路,边专门纠缠端容君等人,另边,丁酉单独去见云中君。尾随丁酉,却听到丁酉同封如故谈起……”
他将丁酉与封如故对话简单复述遍,恰到好处地停顿片刻,给卅四留足震惊时间,自己捂着肩膀默默缓过阵疼痛,才吁气轻声道:“知道,云中君曾在‘遗世’中身受重伤,但到底是受何等伤,才会到灵力
韩兢答:“封如故。”
卅四被他席话搞得头雾水:“为何杀他?”
韩兢:“为救他。”
卅四脑子不大够用:“……说人话。”
韩兢侧过半张脸来:“总领可知道,云中君封如故,身携魔气,与寻常道人不同?”
在这等抓现行境况下,卅四不会容他多辩。
而卅四与封如故又相熟,如果他撒谎太过,就算此时逃过劫,等到卅四与封如故相见后,自己仍是死厄难逃。
……句话。
他可否用句话,打消卅四对自己杀意?
韩兢略呼出口气,道:“之所以受伤……为着杀人,也为着救人。”
风细细,露珊珊,竹林之上,风声漫漫。
韩兢立于竹林之间,颈上悬着线逼命银光。
他知道卅四本事,他逃不掉,因此也没打算逃。
他偏偏视线,见到常跟着卅四那只名唤徐平生醒尸正蹲在不远处,用树枝将溺在晨露里蚂蚁引出,玩得很是专心致志。
他肩膀被晨露沁湿大片。
闻言,卅四表情微僵,哈声,似是并不相信:“你是如何得知?为何这样说?”
数问数答间,韩兢为自己争得点喘息空间。
而这点空间,已足够他翻盘。
“时某前往青阳山,是因为听说有血宗祸徒丁酉踪迹出现。”韩兢见招拆招,将真话假话掺杂处,娓娓道来,“前段时间,总领突发云海令,召回门中诸人,查验‘灵犀’,便觉得奇怪。后来,时某特找门人询问,才知事件原委。”
“所以,你来青阳山?”
“杀何人?”
韩兢答:“封如故。”
卅四脸色变,叫人头皮发麻冰冷剑锋离他颈脉又近半寸。
凭卅四修为,只需挑,眼前人便只能落得个身首异处结局。
他问:“救何人?”
显然,卅四在这里等候已久。
他抓到自己,不是偶然。
原来,在与卅四在剑川相见时,封如故便和他共同设下圈套?
韩兢握紧拳头。
他手干燥柔软,表情冷淡平静,连心跳也是不快不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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