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蹲回来,抱膝坐好。
“意思是……”见他卖乖,韩兢有些哭笑不得,“如故,完全赞成你判断,但你可以说得委婉些。大家心中焦急,是人之常情,你该加以安抚。”
封如故正要开口,却听到个平静声音。
林雪竞说:“有个主意,能解人心浮动乱局。”
封如故扭头:“你没睡啊?”
他带着那几名弟子,又气冲冲地折回去。
封如故坐下,伸直双腿,叹道:“群傻小子。”
韩兢宽慰道:“久久等不到后援,他也是心急,想找到条路出去。”
封如故撇撇嘴:“师父都找不到,他来找?”
“他也是想出份力。”
上地藏,你当然觉得待得好好。”
文忱被怼得脸红脖子粗:“你——”
“魔道在外面找们找疯,连地皮都要掀起来,你现在憋不住要往外跑,是打算藏哪里?你自己裤裆?”
文忱说不过封如故,气怒地跺脚:“就弄不明白,你们为何如此相信他?那可是个魔道!”
“魔道怎?”
林雪竞微微笑开,将手中烟枪递出去:“吸这个,可以提神醒脑。可要试试看呢?”
封如故摆手:“免免,可无此风雅习惯。说说你主意吧。”
林雪竞收回烟枪。
他清美端庄外表下,全看不出点勃勃野心,只像个闲倚绣榻,与客人诗酒笙歌淸倌儿:“你们挑几个闹得最凶——刚才那个就很好——暗地里杀,抛尸在外,让他们被魔道捡到,魔道确认他们身份后,定是欢欣,为壮士气,有极大可能将他们悬颅挂尸,而不会管到底是谁杀。”
言及此处,林雪竞将烟枪平端于胸前,用谈论桌上橘子是甜是酸
“出力出不到该出地方,便是白搭,反害众人。”封如故说,“他这样贸贸然跑出去找出口,假如被魔道抓住,搭进去他们自己也就罢,万招供出们来呢?”
说到此处,封如故眼前微微亮,自言自语道:“为防他偷溜出去,去把他腿打折。”
封如故作势抬步要走。
韩兢喊他声:“如故,回来!莫要玩闹。”
封如故乖乖道:“哦。”
“人说婊·子无情戏子无义,何况他又是个魔道,若是转手将们出卖,你当如何?”
封如故面色不改:“带你们杀出去。”
文忱“哈”声,并不相信。
但封如故表情却格外认真:“躲在哪里都是被追杀份儿,被围就杀出去,不过是人数多寡问题,魔道如果来得多,便多些尸体。来得少便少些。还有什问题吗?”
文忱出师未捷,便已被封如故张嘴调理得呆若木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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