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道:“义父路赶来,风尘仆仆,也是辛苦。喂药本是小事,让红尘代劳吧。”
常伯宁双手虚握住托盘另端,犹豫着要不要放开。
按他所学礼节,这
看清那人竟是常伯宁后,如呼吸窒。
发现来人是如,常伯宁表情也变得不自然起来,率先避开视线:“……处理神石之事,刚回到风陵,便听说剑川内部有所变动,想着如故来此处,不大放心,想来看上看,没想到方至此处,便看到冰桥断裂,又听说如故落水……”
如低头看茶色药汤中自己倒影,有些说不出僵硬:“是红尘没能照顾好云中君。”
常伯宁忙道:“没有责备你。”
语罢,房间内陷入诡异静默。
义父与封如故师出同门,均有自创剑法,名踏莎,名归墟,这两样自创剑法均脱胎于风陵剑法,想来,归墟剑法与踏莎剑法也该有神似,那,自己经义父亲自调·教,所得娑婆剑法,与踏莎剑法有所相近,也是正常。
义父素有少年侠气,行事潇洒,最爱自由徜徉于天地,如可以相信,十年过去,他能因为应肩负责任,成长为稳重内敛、温柔敦厚端容仙君,却不信他会变成浑身骨头没有三两重、轻飘懒散封如故。
况且,若封如故是义父,那……
模模糊糊念头行到此处,快步而行如突然驻足停下。
风送来阵淡淡栀子花香。
两个人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,时间,唯有栀子花香静静流淌。
如想,抑或是十年不曾相见缘故吧,他总觉得与常伯宁之间多些莫名隔阂和生疏。
但他还未来得及为世事变化而伤感,常伯宁便轻咳声,走上前来,伸手欲接过托盘,客套道:“辛苦你,快些去休息罢,听浮春和落久说你也落水……”
但如紧握着托盘角,并未松手。
常伯宁接不得,有点讶异。
他想,封如故总有些风雅过头小爱好,最爱在无关紧要小事上挑剔任性,等他醒来,若是能闻到栀子花香,或是身上会舒服些。
思及此,他撩起僧袍,将地上玉色落香扫入麻纱帕子中,抖落尘土,包裹起来,待回到暖阁处,他亲自煎药,又备几样用来甜口果脯,想想这些未必合封如故口味,他又摘来几个梨子,将梨切成雪白小丁,拿冰糖水浸,和药碗道放入托盘中,路送到封如故房中。
待他推开房门,却见道身着风陵道君服、轻裘缓带瘦削身影,扶着桌子,正低弯着身子斟茶。
见状,如脸色不大好看,语气略不善地问道:“为何下地?”
那道身影明显怔,回过身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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