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衣上尘主动跑过来，直抱住
他。
“怎
啦？这看
。”衣上尘嘟嘟囔囔
，“睡多久啊？记得被人打晕过去前
天刚下场雪呢，怎转眼，满山花都开。”
……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死过次，且在泥土里腐烂过段时间。
练如心抹去他睫毛上水，手指抖个不停，声音却和往常样，听不出多少悲喜，就像是衣上尘真只是做个长梦似：“你跑去砸人家神像，挨打，受重伤，直修养到现在，伤才养好。”
衣上尘没想到自己做坏事会被捅到练如心这里来，脸红红：“……只是想替你出气。他们没有神像可以拜，不就会来信你？”
眼眶，想，天怎会下热雨呢。
练如心不敢耽误时间，将衣上尘尸身与装有他魂魄锦囊并放在石前，交给神石，自己则快步奔到朝向古城山阳面，将自己藏下城中居民魂魄取出，放生鸟儿似，让魂魄各自飞回舍中，回归其位。
远方响起空渺经吟之声。
那是巫医在为失魂魄富家公子招魂。
练如心立在山边，神色仍是偏冷，眼角眉梢里却藏着难言轻松。
练如心：“傻话。神在心，不在其形。你毁神像，他们心中仍有信仰，千百座神像也能重新打造出来。”
衣上尘眨巴眨巴眼睛，知道自己计划失败，嘟着嘴懊恼阵，又起念头，欢喜地趴在练如心身上撒娇：“不管。休息这久都没有出去玩，练家哥哥得补给。”
这本是衣上尘无理取闹，谁想练如心竟破天荒地点头：“明天是三年次祭神大典。带你去看。”
鬼面之人脚踏行风，身漆黑劲装，静立云头，望着底下欢欣雀跃衣上尘，双蓝瞳中毫无情绪。
他伸手扶扶面具，按刀而去，玄色衣摆随风扬起，融入片乌云。
他还要去寻云中君，要去道歉，要赔那艘损坏画舫……
练如心计划好切。
但种种念头，在他转身看到那张熟悉脸时，都化为天边云烟。
——衣上尘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，好得像是他场梦。
练如心与他对视许久，手指微颤，心脏酥麻，但还是步未动，生怕扑上去，不小心，撞碎这个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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