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正坐在桌边喝茶,海净则不敢分神,警惕地面对着房间角落,手押在腰间剑柄上,不错眼珠地紧盯着前方。
但是,其实这完全没有必要。
封如故走向房间角落。
四个最小不过七八岁、最大不过十二岁孩子站作排,瑟瑟发抖。
封如故点点数。
锐锋当前,文忱神智也渐渐清明。
他响亮地咽口口水,显然还是贪恋人间。
“不死吗?”
封如故观察他片刻,露出无趣表情,信手把那支好剑往下掷,金铁之声惊得文忱毛发倒竖。
“那请滚吧,别打扰喝酒。”
封如故没有应声,只望着天边皎月。
月光向来公正,不分善恶,样照人。
文忱自言自语,分明是入执念:“这些年来,越来越搞不明白父亲,搞不明白道门这切事务,搞不明白,为何道门荣耀比修身自持更重要……越是修道,离‘道’就越远。为何会这样?”
封如故忽道:“你走吧。”
文忱像是没听到,抬起脸来,脸上尽是茫然之色:“十年前,是不是该死在‘遗世’里?也省得面对如今之事,左右为难,于道不忠,于父不孝,为兄更是……”
“,二,三,四。”他问那个脸上红痕犹在小魔修,“被掳入山中来就是你们四个,没别人吧。”
小魔修鼓足勇气,点点头。
他是尸宗后裔,也是负责在别馆洒扫、无意撞见文三小姐断头幕。
文忱当时心神受到巨大影响,根本无暇顾及那个藏于暗处小小气息。
在文忱离开后,他也慌张逃开,找到同伴,把事情五十地讲后,又偷偷返回,在文
文忱捡起剑,灰溜溜钻出别馆。
封如故把酒杯里酒饮而尽,端着空杯,起身蹑手蹑脚折回主殿前,把拉开殿门——
罗浮春和桑落久双双从门里栽出,趴在门槛上。
罗浮春露出些尴尬之色,桑落久则是红着脸,冲着封如故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封如故笑嘻嘻地蹲下,与两个偷听徒弟面对面,把酒杯放在桑落久脑袋上,又在罗浮春道袍后背上擦擦沾酒液手,旋即背着手,从两人中间跨进殿内。
封如故豁然大笑起来,打断文忱顾影自怜。
“这话说得好滑稽。”封如故盯着他脸,说,“当初是你求着说要活下来,现在又说,死更好?”
他俯下身来,把扯下文忱腰间宝石剑鞘,以鞘挑起地上剑来。
那柄陌生剑落在他手里,如臂指使,长剑在鞘上圆转圈,剑柄正转到文忱面前,稳稳停下。
封如故平举着剑鞘,说:“那现在,把你欠东西亲手还给,然后死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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