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那时裴回比现在还要小些,还未涉世,不知险恶,天真又单纯以为能够得到同门师弟厚待,却没料到迎来是冷漠拒绝。他内心里定充满不解和疑惑,便是到这个地步,他也不会用恶意揣测同门。
思及此,谢锡心口缩,好似被无形手掌狠狠拽住,疼得喘不口气。脑袋像是受到重击,眼前黑阵,难受如潮水淹没他。他向前步,无法克制搂抱住裴回,用力气,死死箍住他,艰难开口:“对不起,回回。”声音沙哑,显然是真难受。
裴回动动脑袋,但发现谢锡实在抱得太紧,于是不动。他眨眨眼,说道:“你不用道歉,那时们还不熟悉。”
没有谁必须对谁好,现在也不必因过去慢待而感到亏欠。
回。他没有动作,卸去可怕气势和独占欲,就站在原地不动声色。却让人见眼只觉看到无尽深渊里黑暗,任是谁也不会觉得他无害。
裴回没有察觉到谢锡变化,照着自己想法说下去:“……也并非对你无意。仔细想过,要是换成其他人——山门里师弟,哪怕是在山门里跟最亲近王师弟,也做不到用那种方法救他。会想其他办法救他,或者替他报仇,但是永远不会雌伏。”
裴回回头,直视谢锡:“能够让心甘情愿雌伏人只有你,谢锡。”
如同他最开始回答谢锡疑问,为什要救他?那时候裴回回答‘因为你是谢锡’,因为他是山门中第个打败他人,因为他是天下第人,因为他是谢锡。
“从小在昆仑长大,山脚下没有吸引地方。”他家就在昆仑,不像山门里其他师弟们那样向往山下红尘世界。“十七岁后,每年下山理由只有你。”
山下红尘世界里没有裴回热衷,但有谢锡,所以他会下山。天南地北找他,有时候因为谢锡学那些旁门左道而被困住,好不容易找到又无功而返。于是回到山门里夜以继日学习,等待来年下山时间。
背着长剑骑着马,披星戴月,勇而无畏,目标坚定,裴回只追寻着谢锡脚步。
那时候,谢锡是有些烦裴回,他生性不羁,漫无目地四处游荡。游江南、过天山,不过随兴而起。太过顺利人生和过于轻易就能得到天赋和家世令他过分随意,看似重情重义实则无情无心。
冷淡凉薄,旁观尘世。万事随意、万事不能入心。
谢锡深知自己恶劣冷漠性格,那时候心里还没有裴回,对他自然不会太好。裴回千里迢迢赶过来找到他,却因他不耐烦而困在阵法中,连面都没见到就不得不回山门。两个月辛苦,换来他轻飘飘戏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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