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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璴更衣地方就在重华殿不远处偏殿里。
外出赴宴,下人们至少要给他准备三套更换衣裙。今日是极其盛大宫宴,绢素特准备五套。
将衣裙与头面交给赵璴,绢素等人便退到殿外等候。
赵璴换衣服速度很快。
方临渊看在眼里,都替他觉得累。
于是,待到设宴重华殿,方临渊便偏头对赵璴说道:“看不少女眷都去更衣,你也去换身轻便衣服来吧。”
赵璴闻言,思索片刻,对方临渊微微点点头。
“即刻就回。”只见他说着,目光淡淡朝着不远处看眼。“若有谁难为你,不必理他。”
方临渊顺着他目光看去。
让赵璴感觉自己在躲着他,又要将那份单恋心思严严实实地藏好,时间进退两难,当真是在悬崖上拉出条绳索来,将他推在上面走。
也幸好,这三日也算安稳无事。
赵璴烫红手背无甚大碍,他每日从衙门回来之后去赵璴那儿用回饭,倒是没再让赵璴看出他躲着他。
便就这直捱到今日。
鸿佑帝万寿宴,满朝文武极亲贵家眷皆盛装出席。方临渊换上厚重逶迤侯爵衮服,赵璴亦戴繁复耀眼东珠冠,身披曳地翟衣。
不过刻钟时间,他便换好整套衣裙首饰,顺便整理番妆容。镜中之人动作利落,神色冷淡,却不过片刻,便成番华贵娇艳模样。
他未曾多看眼,站起身,便推门离偏殿。
绢素当即有条不紊地派随从宫女整理好赵璴冠冕与盛服,吩咐他们送到侯府下人手上之后,便随着赵璴朝重华殿而去。
便见那个方向,正是各国使团席位。他目光尽头,高丽使臣们穿着他们衫袍与乌纱圆帽,正说笑交谈着。
而坐在其间李闵顺,则毫不遮掩目光,正直勾勾地看着赵璴。
贪婪、垂涎,像是打量样华美器皿般。
方临渊皱皱眉,偏过身形,挡住他目光。
“去吧。”他对赵璴说道。
他们上次穿得这样隆重,还是在大婚时候。
那会儿他被盖头下男人惊得晕头转向,倒从没注意过赵璴盛装模样。他本就姿容艳丽自不必提,庄重锦绣盛服之下,更是将他雕琢得宛如珠玉攒成金雕芍药般。
而更令方临渊佩服,则是赵璴过人毅力。
公主凤冠尤为华丽奢靡,却也沉重至极。
他们早便随同皇帝起祭天、祭祖,繁重仪式直到天色将晚时才堪堪结束。到那会儿,就连衣饰轻便不少*员都脸色煞白、摇摇欲坠,但偏赵璴腰背坚硬,步伐平稳,行动之间连头顶珠冠都未曾晃动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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