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临渊不动声色,直到仪仗缓缓停下。
马车帘幔被从外打起,方临渊躬身下车,便见诸暨与江华清二人列在车外,领着众下属与兵将,齐刷刷地行礼道:“臣等参见钦差大人,参见方将军!”
方临渊微微偏过头,看向不远处从马车上走下来衡飞章。
只见衡飞章眼神也很凝重,看向他神色也不大好看。
只怕亦是没想到,刚到兖州,便会迎来这样道堂而皇之下马威。
这样举动,分明是将有恃无恐写在明面上,摆出来明晃晃地告诉钦差,他们对钦差出行动向清二楚,局势他们尽在掌握,任凭钦差审查。
方临渊眉心皱得愈发紧,单手打着帘幔。
仪仗缓缓向前行进,再近些,他看清谭暨身侧和身后众人。
他身边那个,穿着三品文官深绿色圆领官服,分明是兖州知州江华清。而他们身后,州吏、官兵列阵排开,是迎接上峰仪仗。
看清这些,方临渊放下车帘。
他本只是随眼看眼前路,却在抬眼之际,看见兖州府外浩浩荡荡片,停驻不少人。
看衣着颜色,大致能看出是官府人。
可官府人此时不该在这里。
方临渊眉心微皱,定睛向前看去。
他目光清明,当即认出,为首那个骑在马上,穿着盔甲是骠骑将军级别,能穿这副盔甲,只会是兖州主将谭暨。
方临渊缓缓收回目光。
只是很巧,他在外征战多年,从战场上学来第课,便是如何应对下马之威。
他停在众官吏兵将面前,缓缓负起手来,面不改色,甚至露出个意味不明笑容。
他就这看着他们,将他们晾在
他若还看不出其中威胁意味,便枉活这二十多年。
对于当地文官与守将关系,方临渊心中其实早就有数。
谭暨若想将侵吞军粮事做得密不透风,定然要与当地*员合作。置换、贩卖、遮掩痕迹,每环都该是他们狼狈为*结果。
但是,能将这样狼狈为*摆在城外,明晃晃地警告朝廷钦差,可见这双方已然盘踞成地头之蛇,有十足把握让钦差空手而归。
甚至拿不到报复他们把柄。
也就是他们此番北上审查,
他怎会在这里?
钦差仪仗行程分明并没有告知兖州*员。
方临渊心里清楚,充州剿匪之事,从充州禀报回京城,又由陛下下令委派钦差,来回几番,不可能瞒得密不透风。钦差北上消息,兖州官吏与将领定然也是早就知道、早作准备应对。
但未得消息,便堂而皇之地在他们抵达当日出城迎接,这分明不是应对,而是耀武扬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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