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,赵玙发间还包着替丈夫守孝白绢。
“他在说你。”待他们走远之后,赵璴这样对她说道。“欠你回,如果你不方便动手,此后个月内,帮你料理他。”
赵瑾没脑子,他落单时候总有很多。十二岁赵璴已经在后宫摸爬滚打中学不少阴险手段,让他倒霉几回,易如反掌。
却见赵玙垂眼看着他,片刻露出个平淡笑容。
“你年纪尚幼,自保才是上上之策。”她说。“要做什事,等你长大吧。”
自回京那日起,她便深居简出,真如个深闺淑女般。但唯独赵璴知道,她只手就能打退赵瑾身后三五个武功高强侍卫。
那次,是赵瑾几个京城纨绔狐朋狗友,在宫中偶遇赵璴时,看他容色美丽,便上前言辞轻浮地调笑他。
赵璴冷着神色步步后退,却被赵瑾带来侍卫堵住去路。
“赵璴,你这大个姑娘,总这样孤僻怎行?”赵瑾就站在不远处,抱着胳膊,笑得尤其恶心。“人家跟你说话,你为什不理人啊?”
那几个纨绔当即哄笑起来。
方临渊留赵玙在府上稍坐片刻,待到午后赵玙起身告辞时,也算聊得宾主尽欢。
唯遗憾,就是旁边赵璴总盯着他看。
弄得方临渊难得有些拘谨,言辞谨慎,到头来也没能开口问起赵玙当年水师神兵往事。
方临渊起身要送,赵玙却请他留步,说让赵璴送她就好,不必麻烦方临渊。
想着她们之间怕有什话,方临渊便也没再坚持,就在厅中送别赵玙。
在这之后,他们又有许多年没见。
他们二人静静地穿过花厅和前院,在府门前停下来。长公主府马车已经停在那儿,赵玙回头,就对上赵璴双媚而冷淡双眼。
“回去。”她说道。
赵璴点点头
哄笑声中,赵璴身后传来利落而凶狠打斗声。
他回过头,便见是路过赵玙,身素衣罗裙,单手将那几个侍卫放倒。
接着,她转过头来,淡淡看向他:“五皇妹,走吧。”
赵瑾想要上前阻拦,却碍于长幼尊卑和赵玙可怕身手,到头来也没敢多言。
唯独在带人灰溜溜地从她身侧经过时,跟周围纨绔子弟高谈阔论,说民间那些德行有亏妇人,总会克死自己丈夫。
但实则赵玙与赵璴之间没什话说。
赵玙比赵璴大出十来岁,赵璴四岁时候,赵玙就已经嫁人。
她虽是鸿佑帝长女,却是个不受宠婕妤所出,因此嫁得不高不低,成亲没两年,就随着丈夫前去福州驻地。
她回来那年,赵璴十岁。
她丈夫死,回京城是来守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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