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佑帝和颜悦色,倒是耐心地同她解释:“钟灵毓秀‘毓’,公主可知?”
赛罕大方地摇摇头。
“不明白。”她说。“陛下,您赐个听不懂赏,能不能再找您另要个赏赐呢?”
明艳而大胆,却偏生是个不通文墨蠢材。
鸿佑帝眉眼温和,大方道:“
片刻静默之后,鸿佑帝率先拍起手。
“好!”他扬声赞道。“公主之舞姿,当真称得上翩若惊鸿,婉若游龙呐!”
当即,四下里赞美声潮水般,自殿中传来。
便见台上公主俏生生地笑,出口声音比金铃还要悦耳几分。
“中原诗词不明白,但既是陛下说,只当是在夸奖。”她说道。
赵璴:“……。”
他时没出声,便见面前方临渊有些急:“你笑什,说难道不对?”
他在笑吗?
连赵璴自己都没意识到。
但他似乎确实有些不知从何而来愉悦。
她舞技也着实精湛。
时间,四下无声,便连高台上鸿佑帝都无法再收回分毫目光,眼里惊艳根本掩饰不住。
而赵璴身侧,方临渊却缓缓倾身过去,压低声音,极小声地说道。
“定然是她父兄主意。”他说。
“将之送来大宣,对他们来说,跟送个歌姬舞姬没有区别,为就是谄媚惑主。”
娇憨而不谙世事,恰到好处地引得鸿佑帝开怀大笑起来。
“公主这样舞姿,陛下当真要重赏才是。”姜红鸾在旁侧打量着鸿佑帝神色,恰如其时地开口笑道。
“赏!是要重赏!”只听鸿佑帝说道。
“突厥随行来使,人厚赏百金。公主赐金千两,另赐锦缎八匹,头面五副,封为妃位,另赐封号为‘毓’,如何呀?”
若为后宫妃嫔,此时该当惊喜地叩拜谢恩。但赛罕公主却仍端站在那儿,半点不知敬畏似,径直问道:“陛下,这‘毓’是哪个字?”
他微微压压嘴角,片刻,才缓缓从方临渊脸上挪开目光。
——
台上鼓点声愈发局促高昂,最终,在红绸纷飞间戛然而止。
台上艳丽女子手执铃鼓跳完支舞,而那红绸飘飘扬扬,竟在最后刻,落在鸿佑帝面前。
饶是他身侧姜红鸾,面上笑容都有些僵硬。
赵璴微微偏过眼来。
便见满场或是讶异、或是惊艳目光中,唯独方临渊看向赛罕时,目光清明如炬,眉眼肃然地拧起,口中头头是道,全是兵法国计。
赵璴微微顿,问道:“你不觉得她好看?”
方临渊看向他,神色理所应当:“当然好看,不好看如何惑主?”
他夸得太过客观,没带点私人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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