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时怕再生事端,就干脆将她往城门口放,除让士兵放出风声后盯紧她之外,没让人护送她。”方临渊说道。
“却不料那仁帖木儿根本没派人来接,全然不在意她死活。她呢,也没在原处等,套匹野马自己回营帐去。”
说话间,碗松茸参鸡汤已经盛好。
方临渊端着放在赵璴面前。
“小心烫。”他说着,又接着叹句。
正回想着自己那夜关门放火妙计方临渊,自然看不出赵璴眼里复杂探究。
片刻,他又听赵璴问道:“你送她出城?”
那是自然啦!
赛罕自己不拿自己性命当回事,方临渊却怕她血染污虎牢关军帐。为防止中途发生意外、那仁帖木儿接机发难,他亲自率队人马,将她丢出虎牢关去。
“是啊。”方临渊理所当然地点点头,没明白赵璴干嘛要问这个。
却见倒茶赵璴在他转过眼神那刹那抬起眼来,深而意味不明地看他眼。
“听说,她曾女扮男装入虎牢关,是你识破她,将她送出城去。”
说起这个,方临渊就有聊。
“哪里是识破她?她那时年幼爱发疯,混进军帐就取头巾,瞎子都能认出是个女!”他放下喝半碗酸梅汤,朝赵璴控诉道。
方临渊到现在都不会忘,好端端和谈,硬是教突如其来赛罕给搅黄。
“也是突厥人不让女子上战场,否则只怕见她不止面,她也不会嫁到上京来。”
却在这时,他听见赵璴冷不丁说道:“她来上京之后,就是皇妃。”
从来不爱多言赵璴,不知怎
便见赵璴又不说话。
方临渊回头,便见后厨侍女已经端最后个菜上来,又给他们摆好碗碟和汤匙。
哦,是。府上人多眼杂,赵璴向来谨慎,与他说话都是在人后。
方临渊很体贴地没再多问他,只接着刚才话题,说笑话给赵璴听。
“说起来,这赛罕公主和那仁帖木儿当真是个父亲生出来,狠得要命。”方临渊边说着,边拿起汤匙来给赵璴盛汤。
也正因如此,他当时稳住突厥、留出些许时日整装屯粮计划也落空。若非他此后临时想出夜袭王帐之计,单正面相抗话,只怕要与那帮蛮夷鏖战小半年才能分出胜负呢。
于是,素来不对旁人恶语相向方临渊第次说谁“发疯”,于他而言,也不算冤枉赛罕。
却未见赵璴听见他用词,搁在桌上手微微顿。
倒是从没见过方临渊这样说起谁过。
用词有点锋利,但语气却听不出厌恶,反倒显得其中责备太过绵软,以至于多出些旁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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