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璴刻钟前就得到雁亭递回来消息,
雁亭被挡在怀玉阁门外。
“殿下在里头休息,有什话告诉,转达给殿下。”他面前站着是公主近身伺候绢素。打眼看,怀玉阁当值婢女都在外头候着,这会儿正热热闹闹地在树下剪花枝。
“啊,是侯爷传话回来,让小知会殿下声。”雁亭连忙说道。“侯爷今日进宫领皇命,要出趟上京,三五日便能回来。”
“知道,会儿殿下睡醒,就去告诉她。”绢素点头道。
雁亭笑嘻嘻地朝着她行个礼:“那就多谢绢素姑娘。”
“将军也看见,如今朝中武将总共只有这些。除却镇守各处大人,哪个不是养在京城多年,这要紧事,陛下只放心您啊。”眼看着方临渊接过虎符,太监笑着凑近他些,压低声音道。
“陛下呀,这是器重将军您。”
方临渊抿抿嘴唇,双手接过虎符,朝着皇城方向遥遥行礼。
“臣定不辱皇命。”他说道。
不辱皇命吗?
方临渊不可再抗旨。
他捧圣旨离开乾元殿时,千人马已候在城外。这是京郊驻军拨出人马,驻军将领与城门守将祝松都在城外,等着恭送方临渊。
圣旨上说,他需即刻动身。
方临渊只来得及找到候在宫门前雁亭,让他回府去传话,说自己领命出城,估计要三五日才能回京。
宣旨太监路将他送到城门口。
绢素点点头,目送他离开,便回身进阁门,将门扇重新掩上。
她飞快地穿过厅堂,穿过纱幔重重、光影逶迤侧间,路行到最里头卧房。
本该在休息赵璴,这会儿正坐在桌前,提笔在信纸上飞快地书写着。
吴兴海正站在旁。
见他凝着神色,手下龙飞凤舞行笔极快,绢素不敢打扰,在旁侧无声地站定。
方临渊不知道。
他只知道,从没有人教过他,为兵为将者,还能将刀剑朝向手无寸铁百姓。
——
雁亭得方临渊话,当即回到府中,先去趟霁月堂,将方临渊要传话告诉宋照锦之后,又到怀玉阁。
怀玉阁前花木蓊郁,门外几树海棠开得尤其好。
“将军,事出紧急,陛下也是没有办法。”那太监与他道停在城门前,转过身来,脸上笑眯眯,语气里满含着安抚。
“天下不太平,陛下也着急呀。”
他送方临渊路,方临渊便知道他有话说。他今天殿前反驳皇命,素来和善皇上难得冷次脸,这会儿是特派人来宽慰他。
方临渊张张嘴,片刻只应道:“是。”
那太监取出虎符来,双手奉给方临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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