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不料，头面铺开在赵璴面前时，却见他眸光
扫，平淡地说道：“去换那套翠玉东珠
。”
绢素微微怔。
那套翠玉头面式样复杂，又素淡清浅，要想与赵璴过于艳丽容色相得益彰而不显突兀，是需得下足
他双眼亮晶晶，在夜里露出
个明亮笑来。
“跟做梦似，”他惊喜地对赵璴说道。“真就这
回家！”
夜色里赵璴几乎与黑暗融为体。他正抬手扯下面上覆巾，当即露出他那副清冷艳丽容颜。
他恰在此时抬起眼来，流萤缭绕周身，微弱光亮之下，像是簇拥在周遭星子。
那双看向他桃花眼，妩媚而幽深，幽绿荧光倒映在那双眼中深潭里，像是那片深邃目光里，星星点点流露而出妄念。
像个白日里怀揣着珍宝穿过街市贼般，他心脏咚咚直跳，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。
他生怕让方临渊觉听见。
于是，遁走飞贼，不敢有片刻停留。
——
方临渊深吸口夜晚湿润清凉空气，方才被夜风吹麻脑袋也醒过来些。
萤火虫被他们惊得飞起来。
赵璴松开方临渊，缓缓呼出道紧促气息。
却见方临渊足下趔趄，险些摔倒。
赵璴把握住他手臂，将他扶住。
“怎？”赵璴低声问道。
——
第二天早，晨光初透之时，赵璴已然坐在妆台之前。
他又换上素日所着罗裙，在铜镜之前描摹自己眉眼，将之寸寸修饰得柔软，掩盖住他艳色之中扎眼锋芒。
伺候在侧绢素替他打开妆匣，取出套红宝头面。
红宝色泽艳丽，又佐以繁复金雕，只简单几支钗环就足以显出艳丽容光来，效果极佳，又胜在轻便，免除许多麻烦，向来是赵璴所偏爱。
他还真与赵璴悄无声息地潜回府中！
周身风停息下来，渐渐化作风止波宁后温热。
竟是到夏天，他这些天夜里都没注意到，园里都开始生萤火虫。
四下里静谧片，唯独草际鸣蛩发出细细声响。附近莲池中偶尔传来声蛙鸣，清澈得像是夜色里荡开涟漪。
他当即忘方才夜行之时紧张与窘迫，只剩下刺激之后回过神来喜悦，转头看向赵璴。
只见方临渊摇摇头，微眨眼，说道：“没事……就是没想到竟这样快。”
赵璴平素也并没有行得这快过。
但是……
他偏生将自己逼到绝境，分明碰碰方临渊都会紧绷地发抖，却直到带着方临渊踏上屋檐那刻，才意识到他们动作是怎样近。
小鹿还醒着，他竟斗胆将他抱在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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