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?”他忙问道。
“你知道那座院子里是什人?”只见赵璴问他。
赵璴这话问得方临渊愣。
还能是什人?赵璴心思那样深,八成可能是什要紧线人,成半可能是替谁看管家眷。至于剩下半成……
那就是当年赵璴犯下风流错事
至于那院中孩子是谁,也就没人关心。
毕竟公主殿下介女子,收留个孤儿寡母也算不得稀奇。见着徽宁公主亲自前来处理此事,又有安平侯在场,谁也没有再对这双母子提出任何异议。
方临渊也将案卷详情写明之后,交给李承安。
“你拿去卫戍司吧,明早卯时再去取。”方临渊说道。
既然马车来,又到收队时间,他便省得再跑遍卫戍司,不如今日早早回府。
这刻,赵璴清楚地发现件事。
他路忐忑烦躁猜想,根本没有发生。
因为……
方临渊似乎并不关心院里人是他谁。
高悬云端太阳,仍旧是光耀而明亮。
。
赵璴谁也没管,双眼只看向方临渊。
“这里人……”
他甚至难得地有些乱方寸,方临渊停在他面前,他不等下车,便飞快地开口。
却见车下方临渊抬起头来时,竟是先伸出手,是个要扶他下车动作。
李承安也懂事,当即接过案卷,与十六卫们道送方临渊与赵璴马车出巷口。
方临渊在马车里狠狠地伸个懒腰。
这整天家长里短、鸡零狗碎,当真将他精力耗空。他需回府好好吃上顿饭,洗个热腾腾澡,再猛睡它觉。
却没注意坐在旁侧赵璴,双狐妖似桃花眼直看着他,半天都没挪开目光。
伸完懒腰方临渊骤然撞上那双眼,把他吓跳。
它既不会被空中拂动尘埃所污染,也不会被蜷缩在角落里阴暗所打扰。
他本该高兴,却发现,原来自己就是那片污浊、却微不足道尘埃。
——
从院里取出房契地契上,落都是赵璴名字,并非是卷宗上窦怀仁。而那女子则是扬州来,本是个官妓,前些年被赎身,脱贱籍,如今是官衙登记在册良民。
房子和人都与窦怀仁无关,自然这案子也就销。
“你怎亲自来?”只见方临渊问道。“什情况,你派绢素他们来说声就行嘛。”
赵璴微微顿。
他看向方临渊,恰好方临渊抬着头,他毫无阻碍地便看进方临渊眼里。
仍旧是双浓黑得鹿似眼,里头含着两分荣辱与共关切,却仍是亮晶晶,半分未被损耗其中光亮。
没有打量,没有审视,更没有怀疑与质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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