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璴顿顿。
不等他出声,方临渊便看明白他神色,当即双眼睛都亮起来。
他第次用这样眼神去看赵璴。
“莫非这切,全部都是你谋划?”方临渊半个身体都压在他们二人当中隔着红木案上,身体前倾,大半个身子都朝赵璴探过去。
赵璴在他眼神中不自然地挪开视线。
方临渊仰头喝尽那盏茶,便听赵璴说道:“他不过是个马前小卒。”
方临渊听见这话,不由得问道:“牵涉很广吗?”
赵璴看向他,时没有出声。
但方临渊自己也能想明白。他点点头,若有所思道:“赈灾粮款不是小数目,他吞下那些钱,恐怕也是为给自己买前程。”
赵璴嗯声。
,寝衣外只披件红缎衫子,正坐在灯下平静地翻着手里书册。城外彻夜不眠,东厂囚车碌碌地驶过京中长街,便连城中百姓都听见动静,从窗里探出头来看热闹,唯独赵璴,平静得像是什都没发生似。
但偏他这个最平静人,却是掌控局面那个。
方临渊着实有些佩服赵璴,在他对面坐下,便开口问道:“今天城外抓那些圣莲教人,你早知道他们在那里?”
便见赵璴放下书册来,尚未应声,先从旁侧拿起只空玉杯。
他边朝杯中倒茶,边应声道:“你怎知道?”
“你坐好。”他说。“当心摔下去。”
但方临渊却顾不得这个:“从孙白挟持冯翰学脱逃,就全是你计谋?是,今日事发突然,若非全在你掌控之中,时慎怎会来得这
方临渊神色愈发沉。
“知道水清无鱼,但他们贪污这样放肆,是真不怕东窗事发吗?”他说。“也幸而圣莲教捉拿冯翰学,甚至路将他带到京城来。否则此案不明不白地平,到头来也不过是帮反贼作乱,怎扯得出冯翰学背后这些人来?”
说到这儿,方临渊微微顿。
他想起今日孙白与他们对话,孙白说是京中人要用钱财换冯翰学活口,他们此番入京,也是为送冯翰学而来。
方临渊愣,继而看向赵璴,试探地问道:“圣莲教入京,不会也是你手笔吧?”
“方才出城来是时慎,便猜是你派他来。”方临渊说道。“这样及时,你定是早有准备。”
赵璴将玉杯放在方临渊面前,说道:“也不算是。”
毕竟事发今夜,确在他预料之外。
方临渊闻言点头,接过杯来:“那,孙白所说苏州知府冯翰学贪污赈灾粮款,当真确有其事?”
却见杯中茶触之温热,不烫也不冷,竟像是提前晾好似,当真是他来得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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