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今日换身素净些衫裙,虽仍是流光溢彩织锦,却比他素日华服清爽得多。如今春意渐渐浓,夜里也不再那冷,他衣衫单薄些,胸口处也看出作些矫饰。
他发间缀着珠玉,耳下对白玉耳珰叮当作响,在夜色里亮晶晶,还挺好看。
方临渊刚走上前,便对上那双眼。
方临渊微微愣。
赵璴好像……不是太高兴?
他长嫂眼睛不好,断不可再哭。
“长嫂莫要伤心,您不是都说吗?三五年内打不起仗来,平安得很,您只管放心。”方临渊忙安慰道。
“都听您,过两日便邀公主去逛花市,待明年除夕,还要回来陪你们去赏灯呢。”
罢,去就去,咬咬牙,晚上很快就过去。
方临渊心想。
?”
方临渊在旁边悄悄挠挠头。
何止是不心疼?他长嫂是没见到赵璴在宫中模样。
抱怨几句,宋照锦也知圣意无从更改,对方临渊叹道:“公主殿下金枝玉叶,是不忍心她走老路。你即便又要回边关镇守,也得知道爱惜自己性命。你既心悦公主殿下良久,断不可再伤她心,你若有三长两短,她又该怎办呢?”
方临渊郑重地答应下来,又道:“长嫂也只管放心,会与公主殿下说好,让他在京中多照应你与长念。”
那双眼虽不比往日阴恻恻蛇眼睛般,却不知怎清冷得有些寥落。他二人视线触,片刻停顿后,赵璴凉凉地错开视线。
他不想出门啊?
方临渊转念想,觉得也是。
他自己是跟男人出游,赵璴何尝不是被迫陪男人逛街?他们二人算得上同病相怜,定程度上,赵璴也算在迁就他。
毕竟他是为不让长嫂伤心,赵璴却是分
——
之后两天,方临渊整忙两日,直到花朝节那天傍晚才空闲下来。
实是说要走,要准备东西太多。他战马流火需要换副赶路蹄铁,天气渐暖,又需换上新鞍鞯。他父兄留在府中不少兵书与手札,皆是极要紧文书,都需整理出来。
故而他只派雁亭去问赵璴是否空闲,约定好时间之后,便在那日傍晚于怀玉阁外等他。
赵璴准时出现。
宋照锦却摇头:“们没什要紧,倒是你。再过两日便到花朝节,你莫忘领公主去游游花市。你们二人此后便要聚少离多,都不知何日才能再见。”
“啊……”
还要陪赵璴去看花啊!
他如今虽也算能跟赵璴好好说两句话,但总归是两个男。并肩起去看花,好奇怪啊!
方临渊正想找由头拒绝,转过头来,却见他长嫂又触到伤心事,正拿起帕子低着头在擦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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