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沉默之后,他终于听见赵璴声音。
“让你杀人吗?”
“没有。”时慎忙道。
只听哗啦声,赵璴将那串翡翠重新收回腕上。
“既如此,就不要自作主张。”
“这样人,能在朝中活过三日?不必属下动手,邱朔都会啃干净他骨头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却见公主冰冷目光落在他面上,冷冽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毒水来,教他立时间便收声。
他这话惹公主不快。
时慎连忙神色严肃地低下头去,认错道:“属下失言。”
可是落在他身上冰冷目光却没有收回。
“是。”时慎低头道。
几年下来,他对赵璴所做决定渐渐坚信不疑起来。赵璴不喜解释,他便也并不多问,只管照他所说做事,定然没错。
他抱拳行礼,正要退下,却听赵璴忽然又开口。
“粮款被侵吞……死很多人吧。”赵璴说。
时慎并不明白公主为何忽然这样说。
轻笑声。“那就不意外。”
寒门出身权臣满身清誉,从上京到江南都口口相传他清廉之名。但上京城遍地锦绣,手中没点东西,如何笼络得住他那群数量庞大拥趸呢。
“公主是否要做掉他。”时慎说。“邱朔如今根基未稳,尚未交出桑知辛索要投名状,正是孤立无援之时。”
赵璴却微微抬手,打断他。
“听说,最近江南闹动乱,消息已经传到京城。”他说。“是叫……圣莲教?”
作者有话说:
时慎:?
这里有个残疾战神那本小彩蛋!嘿嘿
另外,写
便是东厂中啖骨饮血豺狼,都在这样逼视之下通体生寒。
时慎当即补充道:“公主放心,若有人敢这般毁坏公主计划,属下定会让他消失干净,绝不会对您有分毫阻碍。”
可那目光却更加冰冷锋利。
“……公主殿下?”
时慎彻底不明白赵璴意思。
他狐疑地抬头看向赵璴:“自然是。”
却见赵璴立在月色之下,眉眼垂着,面无表情,不知道在想什。他手捻着翡翠手串,足下无意识地踱着步,珠玉碰撞细碎响声融在雪声里。
他脚步微微顿。
“你说,是否会有人因此而心生悲悯,而想亲自前去,收拾那片残局?”
时慎听笑。
时慎点头:“这也与邱朔脱不开干系。他去年侵吞朝廷赈灾粮款,如今百姓,bao动,眼看就要镇压不住,他才会急着求桑知辛,想要他来替自己善后。”
赵璴笑起来。
“如此看来,他荷包厚得很,敲得开桑知辛门。”他说。
“公主意思是……”
“他命留着。”赵璴说。“还有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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