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说皇上此举是为杀安平侯风头,也有说三皇子拿安平侯开刀。而更多,则是称赞三皇子能力过人,定然深受皇上信赖重用,才能这般言出必行。
这些话,自是全都放进信封中,送在赵璴妆台上。
如今虽立春,天气却仍不暖和。侯府地龙刚停两日,怀玉阁里还燃着炭盆。
“突厥来使明日就要到。”赵璴说。
送信来吴兴海闻言点头道:“是,京郊驿官亲自来报,说来使今日抵达驿站,修整日,明天早便会抵
他吃饭心情没,泄气地将鹿肉放回桌上,在心中连骂赵璴是个恩将仇报死狐狸。
而赵璴则平静地坐在他对面,气定神闲地将青菜放进口中。
他是在说谎。
袖口绣字,无非是他直以来习惯。他幼时不愿学女子才会做针凿,却不得不做。之后他便每绣成件,便添上遍自己名字,意在让自己铭记,这样刻骨耻辱反复多少次。
此后他经历得多,这点小事便都忘,但习惯却被他保留下来。
赵璴点点手边里衣:“这个,你记得穿。”
“什?!”
这回轮到方临渊愣住。
他双眼瞪得溜圆,盘鹿肉悬在半空不上不下。
“为什啊!”他质问道。“贴身衣服,穿给谁看啊?”
也没关系。”
赵璴抬起筷子停在半空中,嘴角笑意消失。
走。他想走得不得。
仿佛这里是什龙潭虎穴,就像他做里衣般,让他避如蛇蝎,躲闪不急。
方才飘散乌云似乎又回来。
可他却偏要说谎,逼着方临渊真穿这件衣服。
方临渊越避如蛇蝎,他便越忍不住,想要像蛛网般,将他死死裹进自己针针绣成衣袍里面。
——
很快,任命礼部何弘方为接引外使钦差圣旨很快传下来。
朝中议论纷纷。
却见赵璴神色平静,垂着眼,睫毛落下片浓密阴影。
“所以在袖口绣字。”他淡淡说道。“露得出来。”
“你……”方临渊没想到他会这周到。
便是与他装假夫妻这样小事,细节都做得这样足,这得是怎样只千年狐狸精啊!
方临渊无法反驳,但想到要穿男人给缝衣服,就浑身长刺似难受。
赵璴心情凉下去,黑云阴影也投射进他眼中,让他目光都沉几分。
而方临渊却恍然未觉。见他筷子停在半空没动,还伸手替他端起离他最远那道鹿肉:“够不到吗?帮你端来。”
可他盘子刚端到半,就见赵璴筷子落下,夹起两根青菜。
“没有。”他说。“只是又想起件事。”
“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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