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随舟心下
慌，竟
火焰声中，他似乎听见
霍无咎
声音，是在喊他。接着，他便落入个怀抱中，颇为熟悉，是霍无咎。
他那时，只当是临终执念被上苍察觉，故而生出这样幻象。
但而今看来……这或许都是真。
而回忆最后，他似是拼死从怀里拿出那几页证据，继而对霍无咎说……
想到这儿，江随舟心下惊。
江随舟正要开口，喉头却阵难受，立时便咳嗽起来。咳嗽动作牵动他身上伤口，时又使得他浑身发疼，咳嗽间隙还抽几声气。
旁边霍无咎顿时慌起来。他阵手忙脚乱，又想给他顺气，又怕碰疼他，时间扶着将他圈在胳膊中，僵硬着身体，动也不敢动。
“李长宁！”霍无咎着急地扬声道。
立时便有慌张脚步声由远及近。李长宁匆匆赶来，替江随舟探番脉象，又查探他伤口。
“将军放心，没什
大碍。”李长宁说。“只是方才在火中呛到嗓子，吃上两服药，好生养上两日，便可无碍。”
端药味，苦得很，还夹杂着几分血腥气。
他睫毛动动，双眼感觉到些许光亮。
他皱皱眉，便听见旁侧立马想起道细微响动。
似是有人守在床边，此时正撑着床沿，凑上前来。
他动动眼睑，费劲地睁睁眼。
他竟是仗着命不久矣，将藏在心底里话，对霍无咎说出口。
他咳嗽渐渐停歇下来，小心地偷眼看霍无咎眼。
便见霍无咎衣服都没来得及换，身上披着厚重玄甲，暗红血迹染满身，此时已经干涸。
他这会儿正转过身去，到桌边倒茶。他转身，江随舟便看见他身后那方被烧得乱七八糟红披风，想必他不提，也没人敢提醒他换下来。
就在这时，霍无咎转过身来。
霍无咎这才勉强松口气，道：“那就好。炉上是不是还煎着药？你快回去看着。”
李长宁应下，退出去。
阵咳嗽，江随舟意识和记忆也渐渐回笼。
他想起醉醺醺后主，也想起满殿熊熊燃烧火焰。他那时实在脱力，只顾得上找回那几张霍玉衍背叛霍无咎证据，便倒在龙椅边，眼睁睁看着屋顶被火焰烧塌。
然后记忆，便模糊得像是幻觉。
霎时，周围烛火光亮照得他眼前白，双眼便又重新合上，但立时，他便听到道熟悉、却带着哑声音。
“你醒？”
是霍无咎。
江随舟混沌神识顿时清明两分，费力地睁开眼去，便看见煌煌烛火和层叠幔帐中，守在床榻边霍无咎。
“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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