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稀罕挟恩求报,也不会让娄钺做违背他原则事。但现在,他深陷敌营,也只能借这个,去找条生路。
想到这,他抬眼,看向江随舟。
他正行在他身前步之遥处,身姿修长,衣袍翻飞。他此时想必脸色很难看,才使得周围那些人小心翼
这个时机……就是娄将军。
但是娄将军他心忠君报国,霍将军又反……娄将军真会帮他吗?
纪泓承心下有些打鼓,将那纸条塞进口中,吞到肚子里。
——
霍无咎早猜到这天在宴会上会遇到纪泓承。
……就走?
江随舟疑惑地看他眼,只当这家伙不敢在后主生辰宴上发疯。
却不知,就在纪泓承向他走来时,颗极小、以纸张搓成小团,利箭般破空飞出,稳稳砸在纪泓承胸前,落入他怀里。
谁也没看见这蝇虫大小小物,更没人看见,这是谁出手。
只有匆匆躲进恭房,小心翼翼地将那纸团展开来看纪泓承知道。
穿着广袖偏偏衮袍,却偏生像个山里爬出来土匪。张黑面,显眼极,双铜铃似大眼,此时满含着悲愤,甚至眼眶都有些泛红,正死死盯着他。
……哦,纪泓承啊。
江随舟暗自深吸口气。
这纪泓承可是个莽撞耿直人,这会儿见着霍无咎,不定会说出什话、做出什事来。
他做好准备,等着纪泓承发难。
这人虽说想要助他,却并没有什用。反而他频频送信,送来都是些没用消息,更容易惹人注目,给靖王府生事。
对霍无咎来说,他作用,只有替他联系娄钺罢。
霍无咎静坐在轮椅上,目光极深。
他强捱着不死,不是为多让江舜恒羞辱他几年,而是在等能够离开这里机会。整个南景,他举目无亲,唯能用,只有娄钺。
娄钺虽与他父亲阵营不同,如今与他敌对,但早年却欠过他条命,算是个人情。
那纸张之上,铁钩银画,看便是霍将军笔记。
【信勿再送,遵时养晦。
娄钺回京时,送支柳来。】
纪泓承立刻懂他意思。
原来,不用他说,霍将军便早打算好。他直什都不做,是在等时机而已。
便见纪泓承果然大步向他走来,衣袍飘飞,活似黑熊钻过布匹店,裹着身绸缎,张牙舞爪地要扑过来吃人。
却见他停在自己三步开外。
江随舟停下脚步,皱眉看向他,就见纪泓承定定站在那儿,不动。
……他这是要做什?
江随舟有些疑惑,便见那铜铃大眼凶巴巴地瞪他下,转身便走。跟在他旁边那位面容清秀夫人,颇为抱歉地转身直冲江随舟行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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