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思远计算着自己还能活着时间,还有两百多年。
两百多年好像太短。
他回过头看着身旁少年,对方眉眼好像长开点,却还带着浓浓稚气。
白棠寿命是多久?
千年吗?还是两千年?会比爷爷还要久吗?
于是僧帽水母就露出个像哭样笑来。
他曾经这样想过,如果有朝日白棠先走,他定不会像僧帽水母这样狼狈。
因为白棠肯定不喜欢看到他那样狼狈模样,他要把切安排妥当,再去安乐死。这种想法极端而偏激,却是他内心最真实想法。
他想好切,却独独没有想到,先离去那个人居然是他。
居然是他。
与他无关。
他之所以知道这件事,是因为那天僧帽水母身黑衣,捧着本实体书坐在花园里。
天空晴朗,万里无云,而僧帽水母头顶却浮着小块乌云,而后下整天雨。
作为个大妖怪,僧帽水母情绪太过激烈时,是会影响到外界环境,比如那天小块范围太阳雨。
被雨淋到地方那小,小到只有僧帽水母人淋成落汤鸡,湿漉漉头发紧贴着脸侧,浑身湿透着坐在原地,翻开那页纸面上字体,早已被雨水模糊看不清楚。
在他还很小时候,他听到大人谈起死亡,于是知半解又好奇地问爷爷,爷爷知道什“死亡”吗?
苏爷爷沉默会儿,才道:“知道。”他说:“死亡呀,就是大家都到另外个世界,等们也死,就能到那个世界和大家见面。”
那他死时候,就这样告诉白棠好不好——
小妖怪啊,如果死,请你不要太伤心,因为只是去另外个世界。
所有灵魂都是要进入那个世界,死亡是们通行证,就像成精许可证样,有这个证件,们才能移民到
为什是他?
为什不能是他?
心像是被刀剜去,肋骨环绕地方空荡荡,什也剩不下。
苏思远将公司转让给他人,如白棠所愿地退休。他对白棠说,自己想要去植树,将树种满全世界。
其实只是找个冠冕堂皇借口,和白棠在世界各地旅游。
彼时正好是蜗牛宝宝们放假日子,迟瑱蹦蹦跳跳路欢腾地跑过来,看到那处太阳雨,欣喜道:“看呀!小彩虹!”
小小太阳雨下,有道弯弯小彩虹。
年纪尚小迟瑱还不能理解死别,在他看来,笙淼姐姐之所以变出这个太阳雨来,肯定是为制造彩虹。
毕竟小彩虹这漂亮呀——
“和笙淼姐姐眼睛是个颜色!”迟瑱笑道:“笙淼姐姐,你眼里有彩虹呀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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