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宁公听闻长安将出大乱,结合金陵发生这些事,也猜出个七七八八。
他知道,君怀琅回去也起不到什作用,但是他也着实担心自家夫人小辈。
自己有皇命在身,自然不能说走就走。只有他大儿子,如今年岁大,又在金陵历练这久,能担得起事,回到家中,他也放心些。
他没多犹豫,便答应下来。
“你去书房,将书桌上笔墨和图纸并拿来。”他说。
“少爷,都这晚……”
“今晚将图纸赶出来,沈知府懂些水利,你明日将图纸拿去交给他。”君怀琅说。“再有什要修改地方,你转告沈知府,就劳烦他。”
“那少爷你……”
君怀琅没再犹豫。
分明不应该是这样,他还有自己。
金陵百姓,如今有朝廷补给,有他父亲和沈知府,如今切都在欣欣向荣好转,他们唯独需要自己,就是那张堤坝图纸而已。
但是薛晏不样,他只有自己。
君怀琅目光顿顿。
他知道自己选择。
,薛晏依赖他、离不开他,他也不得不承认,他也是依赖着薛晏。
爱情这物说来有些神奇,不光有种与之俱来强烈独占欲,还会将两个人死死绑在起,旦分离开,就会有拉扯痛苦。
君怀琅知道,薛晏这种感觉,绝不会比他弱。
他顿顿,深吸口气。
他心中告诉自己,自己自幼读多少圣贤书,最懂,便是为天下立心,为生民立命。为这些舍弃己私欲,本就是理所应当,金陵百姓如今还需要他,他不该这般自私……
“长安有急。”他说。“不放心,明日就回。”
——
拂衣自然以为,君怀琅不放心,是长安永宁公府人。
所以,他征求君怀琅意见,替他拿来纸笔之后,去永宁公院里,向他报告此事。
君怀琅知道,自然是绕不开父亲,便同意。
“拂衣。”他开口道。
拂衣连忙应声:“少爷?”
君怀琅收回目光,抬头看向拂衣。
拂衣愣。
少爷虽静静看着他,他却从少爷眼中,看出几分不同寻常坚定。
想到这,他却忽然想起薛晏方才眼神。
他提到清平帝时候眼神。
龙椅上那个人,自私同时,又深爱着他母亲。他所有不公和痛苦,以及这年多来补偿,全都来自那个人。
他眼中,是隐忍不发痛苦和仇恨,其中,还有几分不知如何是好迷茫。
就好像兜兜转转这久,天地之间,他仍旧是孑然人,没有人能帮他,他仍旧要忍着,强作出副坚不可摧模样,独自去面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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