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怀琅张张口,却没出
毕竟,从长安到金陵,路都是他们人。他们有这个手遮天本事,即便提前有所防范,又如何抵挡得呢?
他重活世,这年多以来,谨小慎微,想从父亲身边找出蛛丝马迹来。可是,却是有张大网,早早将他们笼罩进去,即便是空有虚名开国元勋,手中无权,又有什抗衡能力呢。
反倒是薛晏……若无薛晏,君怀琅难以想象,这世,他们又会面临怎样后果。
听到君怀琅这话,薛晏不由自主地皱起眉。
他听出君怀琅语气不大对劲,看他这会儿神情,也有点让他心慌。
薛晏看向他,道:“要离开几天。”
君怀琅愣,接着问:“去哪里?”
薛晏说:“京中已经派下赈灾物资,许相会动手,得亲自走趟。”
君怀琅顿,便全明白。
“你是说,他们会把物资扣留在别地方?”君怀琅皱眉。“钱粮几何,在圣旨之中都是有定数,他们怎有这个胆子?”
片,也没有风,只有堤坝边工地上灯火,星星点点地亮。
这话轻而易举地就入君怀琅耳。
孩子气得很,听得君怀琅下意识地想笑。可等他看向薛晏时,笑容仍在脸上,目光却转不开。
这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身侧,不多话,但檀香气息却在自己身侧缭绕不绝。
君怀琅静静看他会儿。
让他不由自主地想抱住他,将他整个笼进自己怀里。
但他抬几次手,也终究没有落下,只是静静地等在旁侧,言不发。
片刻之后,他对上君怀琅转来目光。
“……薛晏。”他突然道。
薛晏连忙应声:“嗯?”
所以说,前世他父亲直到死后,贪墨钱粮都不知被藏在何处,原来是因为,早在钱粮入手之前,就已经被他人贪去,并将莫须有罪名嫁祸给他父亲。
薛晏道:“确是胆大。不过,许家和江家缠斗太久,又被永宁公触及利益,所以就下这步险棋。”
君怀琅听到这话,沉吟片刻。
半晌之后,他抬头看天,自嘲地笑出声。
“是。”他说。“如果他们这些举动,没有被你发现话,确实是个虽然冒险,但是极为周密计划。”
薛晏容貌尤为出色,通身气场也强大又阴戾,这是君怀琅从前世第眼见他起就知道。
但是,他直没想过,这样个人,会在这等最为艰难时候,安静地陪在他身侧。
命运实在过于神奇。
薛晏这会儿正盯着堤坝下灯火沉思,感觉到君怀琅目光,他侧过头来问道:“怎?”
君怀琅顿顿,接着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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