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鸨轻轻
笑。
“权当是
条下九流
贱命，给自个儿积德。”
“玉京究竟能赚多少，你能不知道？”她问道。
玉京虽说相貌艳丽，但并不真有什
才艺。江南青楼女子，光有容貌不够，若想真做花魁、做上流倌儿，琴棋书画歌舞诗，样都不能少。
若不是那贵人早早地来，将玉京挑出，又花
月余，专程请乐师教她曲鼓上舞，玉京自不会卖出这高价格。
若无那贵人，玉京就是在他们楼里耗到老，也赚不来万两银。到那时，容颜不再，残花败柳，能寻个寻常商户嫁都是万幸。
哪里能让她赚这多银子，又哪里能让玉京年纪轻轻就被个草包买走，去过那锦衣玉食日子？
遍，慢条斯理地吹干，便笑眯眯地让侧丫鬟取来玉京卖身契，让她领着许从安出去，去领玉京。
老鸨目送着他离开，待门被许从安匆匆合上，她轻轻笑声。
另个丫鬟连忙捧匣子来，让老鸨将那字据放进去。
“妈妈可算将这事儿办成。”那丫鬟道。“那位贵人，和那贵人派来手下，各个都吓人，奴婢成天都提心吊胆呢！”
许从安签得匆忙，并没有注意到，那字据写得极其清楚，某年几月几日，他在何处以什价钱买个花魁，付多少，欠多少，清清楚楚。
那老鸨自收下三万两，其余，全封进盒子里。
“金陵受大灾，要用钱地方多着呢。”她缓缓盖上匣子，道。“这多出银子，本就不该拿。它放在手里没用，但若放在那贵人手里，就能救人命。”
说着，她缓缓摇着扇子，抬头看向窗外。
夜色之中，春水巷张灯结彩，片奢华靡丽。有琴筝琵琶，和靡靡江南小调，混着醉人脂粉香与酒香，在夜色中缠绵。
灯火之下，商贾权贵来来往往，络绎不绝。
借条本不必这详细，但他这借条签，便将今日之事，完完整整地坐实。今后若要出什事，只将这欠条拿出，便是最有力证据。
老鸨小心地将那字据放进去，笑道：“是啊，总算办成。”
说着，她又从银票里数出部分来，剩下，也并放到匣子里。
“妈妈，您这是……？”丫鬟不解。“那贵人不是说，他只要凭据，其余银子，都归妈妈您吗？”
老鸨看她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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