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杀降世,是靠他命格推演出来。若是只有灵台郎人这般推算,薛晏自己也不会相信。可是,无论是燕郡游方术士,还是钦天监其他星官,算出来都是样结果。
而薛晏从小到大诸般经历,也都印证这点。
可是为什偏偏君怀琅不相信呢?
二人对上目光,君怀琅读出薛晏眼中迟疑和困惑。
像是察觉到什般,薛晏骤然收回目光,若无其事地重新落在自己手中那卷书上。
这在旁人眼中,可是天子近前头份恩宠。而在清平帝眼里,薛晏也成虔心向佛安全人物。
薛晏从中得不少好处,故而虽觉得清平帝弱智些,却还是耐着性子陪他演。
听着君怀琅问,他淡淡嗯声:“闲来无事,抄着玩玩。”
君怀琅看向他,看出他神情并不似作伪,便放下心。
“若是陛下喜欢看你抄,随便抄抄便罢。”他说。“但抄这个,向来是没什用。”
谈,想来当时薛晏也是用其他方法,只是以抄经做掩饰。
过年……为什他还在抄这个?
甚至就连他平日里出行马车上,都有他所抄经文。
君怀琅抬头看向薛晏。
薛晏目光淡淡在那摞经文上扫过。
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上头。
他从小到大,已经深信这命格,将之刻在血骨里。他平日里不提,像是将之忘记般,唯独在用得上它时候,若无其事地将它摆在明面上说话。
看起来像是混不在意,实际上不过是破罐子破摔罢。
薛晏目光暗下
薛晏嗯声。
他自是知道没用。自己身上煞气,是打天上七杀星上带下来,若随便抄卷经书就能镇住,岂不是太过滑稽。
却听君怀琅接着说道:“毕竟煞星之说,本就是无稽之谈。”
薛晏听到这话,侧过眼去看向他,目光沉沉,看不清其中情绪。
他到现在都不懂,君怀琅为什开始就这般笃定地信任他。
开始他抄这玩意儿,自然是因为清平帝。他是七杀降世,清平帝畏惧他、反感他。可他随便抄几卷经文,好似因此扭转形式,清平帝就放心,开始亲近他。
薛晏自然不信,这破经能镇得住他身上煞气,可既然清平帝愿意这般自欺欺人,他也就抄给他看。
于是日久,也就成习惯。
这经文他倒背如流,信手就能默写下来。他平日里想事情时,也会随手写上两卷,笔下写是佛经,脑内想却是其他事。
不过,他此举倒是极大地取悦清平帝。他甚至还专门找报国寺僧人寻来他们供奉在佛前檀香,专门给薛晏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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