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昨天他去佛堂抄经,直到现在,他都还没去看君怀琅眼。
只昨天夜里,听人说他退烧,可他那时必须亲身守在佛堂里,才能让进宝顺理成章地抓到那二人。
……他应当去看看他。
薛晏
薛晏收回目光。
他那些话,自然要说。他等到许相进门,才将那宫女认出来,就是为将这些话说给许相听。
许家家大业大,根基深厚,人脉又极广。莫说队金吾卫,就是再给他三倍人数,短时间内也查不到什。
他故意当着清平帝面,将那些话说出来,就是为吓唬他们。
他们本就在清平帝面前失脸,慌乱颓丧,再加上这大件事被发现,定然不敢再赌。即便只有半成可能被查出来,他们也不敢冒这个险。
“主子,您怎不继续查下去啦?”他急匆匆地小声地问道。“明明她那供状,跟事实完全不符,您还任凭许家派人进来给她传话!”
进宝可急死。
薛晏淡淡看他眼。
“宜婕妤死。”他勾勾唇。“就足够。”
进宝闻言,心下仍旧不甘心,跟在薛晏身后嘀嘀咕咕。
。
宜婕妤双腿失力,跪坐在地,两行清泪倏然滑落。
——
慎刑司没怎用刑,那宫女便乖乖招供。
她只说是宜婕妤暗中嫉妒淑妃受宠,便将主意打在淑妃子侄身上,派她去将君怀琅推下水,就想给淑妃个教训。
宜婕妤如今不过只是个被废入冷宫庶人,于许家已经没什用处。
如今剩下,只有她和许相那点父女之情,可许相位极人臣,自然不会为这点亲情,让许家有半点闪失。
而自己要,不过是宜婕妤命而已。
她敢将手动在君怀琅身上,已然犯他大忌。虽则他如今尚没什权势,但借各方之势,要她命,总是不难。
想到君怀琅,薛晏脚步顿。
“您就不该当着他们面,将计划都说出来!”他小声说。“若偷偷去查他,那岂不是查个准!只是可惜,唉……”
薛晏挑挑眉。
是自己这些日子来,表现得太和善?怎这奴才狗胆看起来大不少。
“你很吵。”薛晏侧目,淡淡开口。
进宝只好闭上嘴,悄没生息地跟在他身后。
而此事,既与许家无关,也与四皇子无关,就是宜婕妤自己忌妒心切,才做糊涂事。
薛晏坐在牢房外,看着这宫女画押,让慎刑司人将状纸送到清平帝那里。
没多久,清平帝就来圣旨,将这宫女车裂,宜婕妤赐白绫自尽。
薛晏将圣旨交由金吾卫执行,便起身,自从慎刑司出去。
刚出慎刑司,进宝便跟上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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