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恩宠,想必旁人想求,也是求不来的。君怀琅不由得无奈笑笑,一边煎茶,一边道:“所以啊,姑母不如学来,等下次陛下来鸣鸾宫,您就能煎给他喝了。”
淑妃顿时教他吓住了:“让本宫在这小炉子前头一坐就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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淑妃闻着殿内弥漫开来的茶香,眉头皱得死紧。
“这么苦的东西,煮来做什么?”她靠在烧着地龙的榻上,正摇着扇子,恨不得将飘到鼻端的茶香都扇远些。
坐在小火炉前煎茶的,正是君怀琅。听得淑妃抱怨,他笑着道:“皇上最喜欢普洱,都能分给姑母这么多呢。姑母不煎来喝,岂不是拂了皇上好意?”
这些日子,淑妃送到君怀琅那儿的东西,多得几乎要堆不下了,就连这普洱茶,都是他从淑妃赏赐给他的大堆物件中翻出来的。
才莫不是从那里出来的;而江南乃科考重地,日后这一届的江南举子,可都算得上是永宁公的门生了。
只要永宁公想,这些人,都会成为他的助力。而这些人,向来是江家一派的。
因此,许家自然将永宁公也划进了江家的阵营。
这样一来,君家得了势,原本的平衡就打破了。宜婕妤知道,父兄在前朝定然会有所动作,这些不用她担心。她要做的,就是在后宫中给君家找些麻烦,好教皇上对君家人心生厌倦,再将情绪带到前朝去。
跟了皇上这么多年,这个男人的脾性,她早就拿捏清楚了。
他颇为无奈,把送来的物件规整了一番,除去送给君令欢的玩意儿,又全都放回了淑妃的仓库里。
毕竟他等到开春就走,这么多宫里的贵重物品,他带回家去没什么用,倒是放在淑妃这里,无论拿出来摆设还是赏赐他人,都用得上。
郑广德还特意跟他说,这茶叶,是云南送来的普洱,乃千年母树所产,一年拢共也就能制出十来斤,珍贵异常。
君怀琅便索性趁着淑妃召他去正殿闲聊时,将茶叶带了去,煎给淑妃喝。
可淑妃却分毫不领情,娇哼了一声,道:“陛下若要喝,自己留着喝罢了,何苦非送来毒害我?”
“后宫妇人间的事情,不必你来操心。”宜婕妤看向他,说道。“你身为你父皇的孩子,如今几个皇子里,就数你争气。你要做的,是在你父皇跟前得脸,替他分忧,旁的杂事,都有母妃和你外祖家呢。”
薛允泓闻言,郑重点头道:“儿臣知道了,母妃放心,儿臣定不会辜负母妃和外祖期望。”
宜婕妤这才露出了个笑容,执起茶壶,将薛允泓的茶杯添满了。
“这母树普洱啊,送到哪里不要紧。若用不对煮茶的法子,再好的茶,都会毁在手上。”
她这话说得意味深长,母子二人皆是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