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此时,他虚弱地咳嗽两声,睁开眼眶泛红、闪着泪意眼睛,嗓音沙哑,还带着微不可闻颤抖。
“姑母,那儿好冷啊。”他说。
淑妃连忙问道:“哪里冷?”
君怀琅忍住自己内心深处泛起羞赧和恶心,清冷嗓音里满是浓重委屈。
“就是西厢房。那里连个火盆都没有,侄儿在那站会儿,就冻得跑回来,可是梦里却又被关在那里,想找门,却出不来,只是冷。”
本事也敢在宫中献丑,本宫看你今日就收拾行李,尽早滚出宫去吧!”
君怀琅来不及想,连忙伸手,便拽住淑妃袖口。
“怀琅,你醒?”淑妃连忙倾身过来,抬手覆在他额头上。
淑妃手心凉,激得君怀琅清醒些。他正要说,是有人借她手苛待薛晏,可睁眼,却看见旁边点翠。
不可打草惊蛇,他现在还只是猜测,况且,点翠身后,也许还有其他人指使她。
听到这话,跪在地上那个即将丢饭碗太医也绝处逢生,连忙道:“定是如此,娘娘!西侧没有地龙房屋阴冷潮湿,昨夜又刮风,世子定是冻病!”
恰在此时,早便被太监带到东侧殿薛晏,正好走进门来。
隔着堆金积玉两进大房间和层层叠叠纱幔,君怀琅这幅面色潮红,眼眶通红,神情委屈样子,正撞入他眼中。
但是,他也不能任由淑妃真这做。未来薛晏睚眦必报,他不能保证,对方会不会把今日之仇回报给君家。
可是,该怎说,才能不让点翠起疑,又能扭转局势呢?
君怀琅脑内灵光现。
他从前在官场,总有种人,惯常以示弱博取利益。丁点儿大事,往往能哭得声泪俱下,让人觉得他可怜,同时也被他转移注意力。
君怀琅从前最看不起这种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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