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瓒手指间烟燃到底,差点烫到手,长长串烟灰掉下来。他熄灭烟头然后扔掉,拿着文件袋就走出分局。
外头天色完全暗。天际星子稀疏两颗,夜风略寒冷,空气带着深春水汽充足湿润。路灯像挺拔白杨,清幽亮光照亮干净道路。人行道单车和行人络绎不绝,多数是去公园或刚从公园回来附近居民。
分局外马路往前走个十几米就是十字路口,向右走几十米能到公园。十字路口有个绿色画荷叶电箱,穿着圆领黑毛衣、袖子挽到手肘江蘅就站那儿。
旁人以为他在等红绿灯,绿灯亮,忍不住提醒,江蘅低头说句话,搭讪那人过路时还频频回头。
李瓒所在角度能看到江蘅当时侧脸,嘴唇翘起个弧度,微笑礼貌疏离。他刚靠近江蘅三四米距离,江蘅忽然偏头看过来,警惕而敏锐。
李瓒到走廊靠窗处抽烟,烟灰掉进窗台缝,缝里长满绵软青苔。
老曾过来说:“陈三黑和程科他们犯罪证据确凿,等结案后转交法院判刑,林朝期死刑跑不。市局禁毒支队接手坑水街fd案,接下来会有番大动作。”
李瓒:“坑水街早该整改。”
老曾颔首,继续说:“这案件牵扯太广,们得通宵整理案件递交,市局准备接手处理后续。佟局还交代,你有空去趟心理医生那儿挂个号。”
李瓒:“知道。”
江蘅见是李瓒,脸上原本挂着冷淡疏离被放松亲近笑容冲淡:“出个门都能遇见你,你说巧不巧?”
李瓒扯扯唇角,不想跟他掰扯什叫‘做作偶遇’,单手插裤兜,半阖着眼睛懒懒散散踢踏着过斑马线。
江蘅跟上去。
两人到大福公园靠门口棵大榕树底下石桌坐着聊天,左手边十来米远是广场舞地盘,音响震耳欲聋,不知是不是大榕树挡着道,歌声传到这儿低许多。
至少对话输出不靠吼,
老曾:“别嘴巴上叭叭,实际糊弄,做们这行本来就容易出点心里毛病。”他说话同时,从腋下抽出份文件夹甩给李瓒:“你之前让调出来宁安郊区仓库杀人档案,好几年前,花番功夫才从宁安那边抠出来这份。”
李瓒接过那份文件:“谢。”他把烟换到左手,想想就问:“运出去那批新型d品截下来没?”
老曾:“刚来消息,到深圳关口时候给拦下来。从粤江到深圳这路下来换好几辆车,反侦查意识得。”
李瓒又问有没有人受伤,回答有两个禁毒警察受轻伤,没人死亡才放心。他吩咐:“让陈婕整理结案报告,回头拿去给佟局审批。”
老曾:“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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