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知道,自己为什还是哭。
上次像这样不控制自己,好像已经是很多年前他给母亲打电话,对方询问完他哪来号码就匆匆挂断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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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方四月天气回暖不少,窗外钩弦月光如同细碎流沙铺进来,照着他被眼泪弄花团脸,也照着戚霁低下头、忍着心疼用手背和袖子替他擦干眼周动作。
他滚烫脸颊被发凉手轻捂着,不再充斥被盐水浸咬痛感,此刻两人就像花钱大老板和收钱小服务员,秦玦只顾着享受哄人服务,戚霁则万般心疼地边安慰他,边适时地问他:能呼吸吗?来,给你擦擦;别急着说话,乖,会咬到舌头;有没有头晕感觉?如果开始头晕,要告诉。
花千二百块钱!”
就像,比起他年少时珍贵金钱积蓄,那些他想要刺纹身理由根本不值提。
戚霁不由鼻腔酸,赶紧把人重新搂到怀里:“对不起,不该问。”
秦玦被动地靠在他肩膀,起初还坚持着动不动,直到戚霁手不断摩挲他微颤脊背,他才咬牙抓扯住戚霁衣服,声音有些乱:“你这技术出不台啊……本猛男体毛都要被你褥秃……”
戚霁停半秒,听话地改为轻拍他背,这弄得他再也找不出什借口,音色突然沉下来:“你怎不问,为什不懂反抗?”
戚霁语气,基本上跟询问这些话差不多——“老板舒服吗老板你看活儿还可以吗老板要不要加钱继续”,到后来,靠在他肩上秦玦实在舒服极,已经到闭上眼用脸蹭他手心、安心到几乎忘自己还在哭地步。
夜色融融,渐渐地已经快要天亮。
直到秦玦哭得尽兴,戚霁才想照顾他先休息:“先睡吧,前辈,有事也等到明天再说,只要在,谁也别想动前辈体毛下。”
“那,那叫汗毛,你别被带歪。”然而终于躺下后,秦玦明明还红着眼睛,却仍放心不下戚霁,“你真……点都没有伤心
戚霁顿两秒,只来回摸摸那些起伏丑陋伤疤,说:“问个受到虐待小孩儿为什不反抗大人,问题本身就已经足够残忍。”
秦玦鼻腔酸,终于忍不住:“那,那现在可以哭吗,戚霁?”
那架势,就像戚霁打乱他本来节奏。
戚霁征愣秒,自然把拥紧他身体,根本不打算给他什反应时间:“……好,哭晕过去抱你去找孟医生。”
秦玦嘴里句“那还不如你亲自人工呼吸抢救波”还没说完,抽泣声就汹涌过境,下淹没他喉咙,如同浪潮般席卷上来,让他痛苦地抓紧戚霁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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