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八.九个小时候后,逐渐将他唤醒,就并不是来自现实世界光线,而是绝不可能在从前短暂睡眠中出现……饥饿感。
“唔……”
本来,起床对他来说是秒钟就可以做到事,但这次,他却伸手揉揉眼睛,整个人还被丝不愿褪去安恬睡意缠绕着。
也是直到耳边另个人呼吸声渐渐清晰地逼近,他才猛地提心脏,发觉自己正手脚并用缠着什东西,脑子轰然炸开。
毕竟,这个“东西”,毫无疑问是戚霁身体。
于是在戚霁那般无意识逗弄下,秦玦也只能头埋入枕间,挫败羞恼不已,扮演死鱼。
长久以来,他从未告诉别人,夜晚之于天不怕地不怕他来说,其实是比白天恐怖千倍万倍。
毕竟意识清醒时,大脑还能掌握主动权,但人旦睡去,就真无法控制那些腐臭流脓梦境会往何处发展。
为此他常年抵触睡眠这件事本身,并早已做好随时,bao毙准备,但这夜,那份“个西北汉子居然输给江南书生”屈辱,反倒使得他蜷缩起来,很快就迷迷糊糊地认栽闭上眼:算算,先让让他,以后再找个机会爆头干回来。
空调暖风呼呼吹着,他也不知道过多久,自己就陷入与从前完全不同梦境,整个人都在毫无防备间,落进从未见过斑斓暖光里。
……艹。
秦玦本能地发出骂声,完全来不及思考自己究竟是以怎样种姿势缠在戚霁身上,他只是不得不承认,目前两人确实都挤在床外侧——也就是说,是他自己,不知道什时候从自己被子下挪出来,钻进戚霁被窝里。
更要命是,早晨自然生理反应还在身下提醒着他:哥,难受。
……妈。于是秦玦额间片刻就冒起冷汗,凌乱成片,心里只剩不幸中万幸:
梦里世界难得地干净而温暖,四周都是巨大、花朵形状晶莹糖果,他走着走着,心中还未产生太大波澜,就在茫然张望中不小心跌跤,然后便迷迷糊糊地躺倒在个白白软软东西上,开始慢悠悠地漂浮起来,胸腰手脚都被裹得酥软,再也没能爬起。
有那刹那,他觉得载着自己东西是片粉色云朵,或是串甜丝丝棉花糖。
但和云朵、棉花糖不同是,那块东西又更紧实、更有温度,像是深山里某种大型动物柔软皮毛,又像是热烘烘片吐司面包,刚烤出来似,散发着香喷喷浓郁鲜奶味,整晚都紧紧裹着他,总让他想起圣诞夜橱窗里雪吻布朗尼,或是焦糖芝士小蛋糕。
松绵丝滑,软糯香甜。
……艹,怎回事,有点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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