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家仆们想明白便看见四郎刚走到碎石子小道中央,忽然出现十来名窄袖黑袍人团团包围住四郎和两名家丁,交谈不到两句就动手,几十个回合骤然将家丁斩于刀下,不由惊恐惶惑,正想放声尖叫之际,夫人贴身嬷嬷出现,目光冰冷地环扫过他们。
“那是府里护卫,杀意图谋害赵府歹人罢。三更半夜就别大惊小怪,都回自己屋里去睡,没吩咐不用出来。”
院里大丫鬟鼓起勇气问:“那四郎怎办?”
“自有老爷和夫人来处理。”
闻言没人再多话,纷纷退下回自己屋。
到来,伺候他嬷嬷和家仆们前后来劝他先休息,都被他冷眼斥退,束手无策地退到院子外,苦不堪言地对视。
赵府这位金尊玉贵小郎君虽说身强体健,比起小时候三天小病五天大病已是好许多,但他性情实在好动,固执不服输,到外头和人比投壶输便要日夜不休地练习,非将自己累垮才肯停下来。
再比如骑马,被京都些纨绔子弟嘲笑跟个小姑娘似,连上马都需要别人搀扶,气之下回来苦练两个月,愣是摔断自己条胳膊、条腿。
再来说这读书考科举,原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去年突然发愤图强,老爷夫人不明白,他们这些成日伺候人心里跟明镜似,这四郎分明是因官场上赵白鱼有所建树,得青天好名声,心里不服输,便暗地里较劲儿。
说实话,人有股不服气劲儿是好事,如此方能上进,可是味将不服气劲头放在与他人攀比、赌气上,却不见得是件好事。
刚把门关上,方才问话大丫鬟忽然觉得不对,她问是四郎,怎嬷嬷说是‘处理’?倒像是处置什人犯似。
摇摇头,大丫鬟觉得自己想多,那可是赵府千娇万宠幺儿,连圣上和太后见到他都会笑赵四郎,满京都谁不知道他生来矜贵?
待家仆和丫鬟都退去,谢氏贴身嬷嬷来到赵钰铮跟前,面无表情地福身说道:“请随老奴到前厅去见老爷、夫人。”
“爹和娘回来?”赵钰铮脸色惨白,不禁后退步,瞥见被斩杀两名死士更是心惊肉跳。“为什斩杀这两人?”
更何况四郎废寝忘食,累病,苦还是照顾他这院人。
奈何没人劝得四郎。
不过宫宴这个时辰也该结束,老爷夫人回来便好。
家仆们正做如是想,忽然见院门外头进来两名赵府家丁打扮陌生人,道是老爷派他们来传唤四郎到前厅去,这倒是寻常之事,便无人阻拦,眼睁睁看着那二人带走赵钰铮。
就是瞧着四郎神色阴沉得可怕,步伐也过于匆忙,难道是前方出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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