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白鱼把状纸递给她:“如果你愿意相信,会竭尽所能,为你平反昭雪。”
杨氏:“民妇身无长物,孑然身,何惧信任落空?”
赵白鱼:“你且去敲洪州知府衙门鸣冤鼓,递上状纸,之后无论如何问话,你沉默以对就行。”
杨氏:“奉命惟谨。”
赵白鱼:“自古断案定谳势必私刑逼供,你怕不怕?”
而后看眼暗卫,从没陪赵白鱼审过案子暗卫突然福至心灵,赶紧就去外头借纸墨笔砚,结果请来位教书先生。
那教书先生脸色冷肃,身形隽瘦,背脊挺直,留撇山羊胡子,二话不说铺开纸笔沾墨。
暗卫到赵白鱼跟前说:“隔壁邻居。说想借笔墨帮人写诉状,他听就说他以前帮人写状纸,顺道过来帮把手……会不会耽误事?要不赶走?”
被议论教书先生眼观鼻鼻观心,浑然不觉似。
赵白鱼收回目光:“不用。”
到知府,到三品、二品大官都判他死刑,已经上刑场,却有个青天把他从刽子手刀下救出来,还替他翻案……您知道多羡慕吗?日盼夜盼,盼着青天也来两江,也能听到民妇冤屈,也来替百姓伸冤。”
屋里寂然无声,静得根针落在地上也清晰可闻。
杨氏努力睁大眼睛,好像是在寻找那日思夜盼父母官。
她问:“大人,您姓赵吗?”
声音轻而满带希冀,不堪击,却又坚不可摧。
杨氏有着九死不悔坚定和平静:“如果怕,早在被诬入狱时就该当头撞死,来
杨氏开口陈冤:“元狩十八年八月初五江西吉州人士杨氏,状告洪州盐商会长方星文巧取豪夺,杀人灭口……”
见盐井而心喜,杀人灭口,夺其私财,诬告无辜,勾结贪,,g污吏,对杨氏私刑逼供,屈打成招,令其蒙受不白之冤,巧遇大赦,幸免于难。然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被关大狱两年,后遣至盐井劳作,为沉冤昭雪而苟延残喘至今。
白骨沉冤五载,黄金买转乾坤,盐池暗涌窦娥血,可见天理昭昭?
状纸不到两百,字字泣血。
杨氏屡次掩面痛哭,暗卫难掩愤慨,倒是教书先生颇为平静,手稳,下笔颤不颤,行云流水地写完诉状,无需更改或誊写就能用。
她问:“大人,您是那淮南来小青天吗?”
赵白鱼低声回她:“本官姓赵,曾任钦差赴淮南。”
杨氏表情愣怔,眼睛睁到最大,入目仍是影影绰绰世界,只瞧得见道身影背着光伫立在她眼前。
她扶桌而立,郑重而敬畏地合拢手掌,高举过头顶,深深拜:“民妇,有冤!”
赵白鱼受这拜:“冤从何来?但说无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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