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氏死死盯着这句,用力得指尖发白,将信纸撕出个裂口才如梦初醒般,惊慌失措地放下信纸,小心翼翼不敢碰,生怕撕碎信纸,又仿佛是要撕碎信纸样,视线力透纸背。
嬷嬷是从小跟着谢氏陪嫁丫鬟,此时正担忧地望着容色难看得宛如将死之人谢氏,不明白信里写什,怎会如此失态?
谢氏从容大方,除当年屡次被昌平公主所害,后来多次目睹小小四郎重病垂危而失态过,这些年顺风顺水,哪有如今这般令人着急忧虑作态?
“夫人,你怎?”
嬷嬷走过来,谢氏条件反射地盖住信件,有些手足无措地理理头发和衣襟,抬着下巴,竭力
谢氏头也不抬:“二郎信?”
嬷嬷:“是老夫人!”
“舅母?”
谢氏惊喜地起身,赶紧拿过信奉拆开,如饥似渴地读起来,当她瞧见舅母在信里说承玠不该责罚五郎,五郎年纪小,要她拦着承玠,说道说道他,顿时头雾水,再往下瞧,却是舅母刀笔丫鬟注释,说这是舅母半夜做梦惊醒之语,不由会心笑。
“舅母如既往地活泼。”
他说他和赵家人两清。”
赵重锦脸色肃冷,仔细看才能发现他瞳孔紧缩,处于失魂状态。
“不管您抱着什目接近五郎,如果敢伤害他分毫,就是粉身碎骨也会将赵家人包括你们最宠爱赵钰铮千刀万剐!”
撂下狠话,魏伯难掩戾气,他当真会付诸行动。
赵重锦动动嘴唇,最终没说出句话来,站在巷口大半天,被寒风冻得手脚僵硬,走步个趔趄,还是小厮搀扶着他才没摔倒。
用活泼这个词形容长辈固然不对,可谢氏就是喜欢那样舅母。
待看到舅母说五郎眼睛像她,面貌像承玠,气度则自成家,是君子温润如玉,谢氏脸上笑容逐渐消失,更觉得奇怪,舅母从未见过四郎(她知道舅母还以为四郎排行第五),如何知他相貌如何?而且他相貌没有处像她,气度更无君子如玉之说。
舅母说人是谁?
谢氏往下看,看到刀笔丫鬟注释,道是舅母到洪州散心,借住二郎府上,和二郎到酒楼时遇到五郎,眼便认出他。
【老夫人说,五郎眼睛最像囡囡。】
他紧扣住小厮胳膊,牙齿打颤,艰难地说出句话:“递帖……就说,求见昌平公主!”表情狰狞而惊怖,目光定定地落在虚空处,仿佛那儿就藏着个令所有人都难堪痛苦真相。
赵重锦心有畏惧,还是得向虎山行,去找那只或许会撕碎赵家人猛虎。
***
赵府,主院。
嬷嬷拿着封信进屋,对正在看账谢氏说:“夫人,两江来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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