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官数量众多,赵白鱼认不太清,很多势力门党明暗不定,他也分不清,现下让他分析朝廷里哪个京官是陛下属意,还真猜不出。
等等,霍惊堂刚才说淮南官场是太子门党大本营,捅破淮南官场不就等于砍断太子有力臂膀?
这波会得罪太子,但元狩帝为什针対太子?
他
赵白鱼下意识抬头,対上霍惊堂然目光:“你猜到?”
霍惊堂:“监察御史章从潞被烧死在淮南徐州,没过多久,陛下就把郑楚之调去淮南担任转运副使,令萧问策兼任提举常平使,有麻痹、安抚之用,简单来说就是制衡淮南。”
他将淮南官场剥开,分析,展开在赵白鱼面前。
“郑楚之为人谨慎但记仇,不会主动发难但会故意搅混水,他去那里估计就是当根搅屎棍。淮南官场会提防郑楚之,不过不会把他当心腹大患。有黄河水患在前,淮南眼下是块棘手烫手山芋,估计陛下也苦于没法子捅破牢固淮南,在这敏感当口恰好出现邓汶安这桩冤案,可以说是老天相助,亲自把捅破淮南刀递到陛下手里,他自然迅速把握时机。”
“接下来就是挑谁当执刀人问题,你最近表现出挑,陛下看在眼里,俨然是最佳人选。安都知是陛下心腹,必然会想法子告诉你章从潞被烧死事,提示你不光要查邓汶安案子,更重要是把淮南官场锅端。”
整理头发和衣角。
霍惊堂面无表情,食指推出桌边水:“喝点,别呛死。”
海叔低头:“来问小赵大人是否现在准备启程行李,还有这个季度支出总账需要小郡王您过目。”
霍惊堂:“放着。”
赵白鱼不太喜欢郡王妃称呼,府里人便都管他叫‘小赵大人’。
“你猜没错,安都知确实暗示过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?”赵白鱼问。
霍惊堂把玩绿松石背云,似笑非笑,眼里有讥嘲:“不过没人认为你真能当把好刀。”
“和郑楚之性质差不多,都是被推到前面集火靶子,陛下真正属意能查翻淮南官场钦差,实际另有其人?”
“问砚冰就行。”赵白鱼摸着脖子说。
海叔说完该说事就速速退下,到门口还回头贱贱地问:“要不老奴把窗户和门都关?”
啪声,霍惊堂把杯子砸过去,砸门上摔成瓷渣。海叔快速闪躲,令人来收拾瓷渣,自己脚底抹油跑得飞快。
赵白鱼抖抖衣袖,双手揣进袖子里,瞥眼霍惊堂说:“不日便启程去淮南,邓汶安案子不难,只是牵扯淮南官场,想处理完美,还想全身而退,恐怕难度不小。”
“不止是让你处理邓汶安案子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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