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衙内书房还亮着灯,陈芳戎眼下两团青黑,挑灯夜战多日,发现泗水河道确如河工所说表现较为牢固才稍稍松缓紧绷多日神经。
就在他准备入睡之际,忽然剧烈心悸,陈芳戎猛地起身,心神不安,来回踱步,恰时有河道监工人冒雨敲响县衙大门,几乎是摔到陈芳戎面前,声音凄厉地喊:“河道决堤!河道决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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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八百里加急!八百里加急!”黄尘滚滚,骏马飞驰,宫门大开,同时间文德殿殿内逐亮起烛火,亮如白昼。驿兵下马,疾步奔驰大喊:“黄河改道,夺泗入淮!”
啪声脆响,元狩帝惊得扫落桌上瓷杯,太监赶紧上前收拾,而驿兵浑身湿透地冲进来,扑到地面大声喊:“启禀圣上,阳武县黄河河道决口,洪水夺泗入淮,淹没泗水,城内房屋倒塌,家畜漂在污水里,禾苗稻田荡然无存!黄河经泗水全部入淮,徐州首当其冲,死伤无数,灾民遍野,京东东南部和淮南大片地区受灾严重,需尽快赈灾,洪涝治理刻不容缓!”
,接着转为倾盆大雨,连下三天,像是要把天捅个窟窿阵仗,令人忧心不已。
赴任不到个月陈芳戎披着蓑衣,顶着瓢泼大雨站在地势较高河道上眺望底下河水滚滚泗水河,冲着经验老道河工大声吼道:“大雨倾盆,水势上涨,没有停下趋势,担心会冲垮河道,淹没泗水县!”
河工亦大声回复:“禀大人,下差已令人去下河道填沙袋沙石。但泗水并非黄河入海必经之途,按理来说,就是下再大雨,咱们这儿都淹不到。”
陈芳戎:“还是防患于未然——先预备带百姓迁向高处,到都水监走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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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,驿兵力竭晕倒,被扛下去休息。
元狩帝脸色沉重:“召三品、不,四品及以上京官连夜入宫议事!”
子时,大内议事堂灯火通明,亮如白昼。元狩帝坐于上首,百官坐在下首,人手杯浓茶,皆是神色凝重地交谈议论。
“范文明,朕问你,阳武县河道百年未曾出事,为何在你治理之下突然决口?”
工部侍郎范文明出列回禀:“近百年来,黄河河道向南移趋势越发明显,河道淤积,
阳武县黄河口。
轰隆隆!雷声响彻天地!喀嚓!银蛇穿梭于雷云之中,豆大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,河水隆隆不断撞击着河道。嘭!轰隆隆——骤然声炸响竟掩过轰天雷鸣,浑浊洪水如猛兽汹涌无情地吞噬房屋庄稼,顷刻间大地沦为水泱泽国。
河道上游,都水监修河司河工满脸恐慌,惊恐喊声划破雨夜:“黄河决口——黄河大决口——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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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东泗水县,深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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