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泄题买题地点、时间,是谁从中牵桥搭线,卖题人和主考官是什关系?为何只有礼部尚书供词而无陈侍郎?”
“这……”明明语气温和,可大理寺少卿背后还是沁出层层冷汗。
‘扑通’声跪下,大理寺少卿说道:“陈侍郎嘴硬,无论下官如何拷问,就是不肯承认科举漏题,但王尚书已经指认他。另外,买题考生都说卖题人流蹿于金环巷花茶坊,不知姓名,长相白净、身材微胖,听人叫他刘老八。下官还拷问王尚书,人是交代许多,可有半搭不着边——”
“还问出什?”
“还问出受贿千两黄金,就放在府里!”
大理寺。
紫袍公服衣摆翩跹,腰间金鱼袋随行动而摇摆,指节分明左手扣住玉质革带,手背匍匐几条青筋,往下是嶙峋有力腕骨。来人穿过公堂,坐在主位,抬眼看向下方,里头浸满霜刀利刃,割得人骨头生疼。
大理寺少卿边整理衣冠边奔来:“下官拜见郡王!禀郡王殿下,下官已从人犯口中问出漏题前因后果,可以签字画押。”
霍惊堂并拢两根手指,轻敲桌面,身后副官会意,先叱问供词何在,又将供词拿到手快速看完,低声报与霍惊堂。
“司马定、谢子轩、司马安、郑……”念六七个名字,眼扫完后面二十几个姓名,霍惊堂心有定夺:“共三十人承认舞弊。礼部尚书承认可能是在青楼楚馆漏题,而受卷官、弥封官分别在卷子上动手脚,还以黄金贿赂批阅考官。”
“行贿者有谁?”
大理寺少卿说出行贿者名字,霍惊堂对比发现都是参与第种舞弊方式人。
“这帮人是团伙作案,在花茶坊、酒楼等地聚头,每人百两黄金就能完成次行贿,由受卷官、弥封官和主考官通力合作,帮助他们通过会试和殿试。”
“胡说!殿试由圣上亲自主持,现场出题,卷面糊名,怎作弊?”霍惊堂陡然怒斥。
大理寺少卿肝胆颤,战战巍巍说:“郡王有所不知,科举舞弊手段层出不穷,字体、句式、墨水深浅……皆可作弊。考生字体不,便可认字识人。同党学生考试之前先学会几句无
霍惊堂语速很慢,声音低沉微哑,刮得耳朵里发痒。
“这看来,应该有两拨人参与舞弊。拨从考场和考官入手,另拨是主考官泄题、考生买题。”
负责考场秩序受卷官帮忙替换答卷,负责糊名弥封官在考生答卷上做手脚,被贿赂考官认出印记,就会在审阅过程替换已写好试卷,此为舞弊方式。
舞弊方式二便是江南举子敲登闻鼓举报情况,泄题买题。
大理寺少卿:“郡王总结得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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