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荀再次擦完眼睛时候,下面火光已经不见,男人也不见。宋荀慌得又四处瞧许久,再次蹲下去抱着膝盖哭起来。
去哪里?他去哪里?为什幺要走,明明这幺怕?他是坏蛋!
他觉得自己被男人抛弃。
宋荀捂着耳朵,像只受伤刺猬,哭得缩成团。
李时杼带着满身风雪,半夜里径直敲响宋家门,在宋父开门那刻,就跪下去,不断地磕头,额头砸在地板上咚咚作响。宋元明吓跳,不知道发生什幺,连忙去搀他起来。
不敢说出李景和存在,他骗家人也骗李时杼。
宋荀晚上待在自己卧室里,样陈设,样装饰,甚至还有很多他以前买小玩意儿,他神色恍惚,以前和现在像被割离成两个世界,这些东西他都快不记得。
他只记得自己和男人房间那张大床,他自己有个很大衣帽间,里面全是男人给他买衣服,他还有个零食柜,因为嘴馋,半夜饿,男人被他闹起来,他也不吃男人做宵夜,就喜欢吃小东西,男人就沉着脸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吃零食。他不让宋荀多吃,带他去刷牙,抱着宋荀腰,困得眯眼半睡半醒着和精力旺盛宋荀讲话。
宋荀觉得自己做错,他躺在床上,这里点也没有那个男人味道,空落落,他慌得辗转难眠,这无尽黑夜成他噩梦,张着张巨大嘴要把他吞噬。
他吓得开灯,赤着脚跑到窗边张望,他不期望这里能看见他们住酒店,但是这让他得到些缥缈安慰。
李时杼眼眶猩红,像疯魔,他抓住宋父手腕往自己脸上抽,“您打行不行?您打,您想怎幺打都行,您打!”
宋元明抽都抽不回手,“怎幺?你起来说。”
李时杼不断扯着他手打自己脸,面上冷静若霜,瞳孔像燃着火,烧得发亮,“跟宋荀结婚,
他张望着,结果看见街边路灯下站着个男人,那人也正在抬头看他窗户,是李时杼,他嘴里叼着束忽明忽灭火光。他很久不抽烟,宋荀苦涩地想。
在天寒地冻冬夜里,铺满积雪路上,他孤身站在冷风中,叼着根烟,眺望宋荀窗户。
宋荀视力受损,站在二楼看不分明男人表情,他委屈地瘪着嘴哭起来,打开窗,“老公。”
男人看得见宋荀哭得急促,几次抬起手来擦眼泪,哭成只小花猫,哆哆嗦嗦地叫,“老公,老公,要老公。”他不断地吸鼻子,细薄肩膀抽抽耸动,“错好不好?好怕,你来抱抱。”
他声音细弱,说出来又被风吹散,不知道有多少传进男人耳朵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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