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真宜脑子里呜呜嗡嗡,像正被水鬼拽着脚,渐渐,仿佛要没顶绝望。
他不自禁地走进某种先入为主情绪死胡同,丧失理智和正常思考能力。可他却也没办法不胡思乱想,他害怕那些痛苦再重来次,他想自己可能真克人。
他才刚刚决定重新开始,他还想和谢桥有很多以后,他甚至还没亲到谢桥。
他宁愿谢桥是放他鸽子,就算是和别人厮混去也好,千万,千万不要出意外,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再承担另条生命逝去。
只这想想,他都觉得周身血凉透。
就只认识这个人,可那边说谢桥不在银行而且也联系不上。
不可能,以谢桥性格,答应不可能会不来,除非出事。
不会,不会出事。
纪真宜抱着种微妙侥幸直等到九点多,心急如焚,登时打个快车回去,脚下打跌跑进保安室,问x户业主回来没有?他神色惶急地形容谢桥模样和开车,保安明显记得谢桥,说没见回来。又再三确认好几次,保安都给他问烦,让他回去看看不就行。
外面下着小雨,纪真宜被淋湿,走出电梯时候,腿都是软,他抖抖索索开门,屋里是黑,谢桥也不见人。
他光着脚缩成团坐在沙发上,西装皱皱巴巴,双手抱头,冒尖指甲在头皮抠出道道血痕,双目猩红,像个歇斯底里神经质,瞬不眨地盯着门。任何点小声响都被无限放大,神经敏感得仿佛碰就断。
他呼吸浑重,因为每次换气都困难,很费力气,胃部涌起种让人呕吐烧灼感。纪真宜磨牙般啃咬着自己小臂,靠这个来发泄在身体左冲右突癫狂。
门从外面被推开,谢桥穿着运动服,萧肃清举,神情漠然。
纪真宜从沙发上跳下来时候差点崴脚,整个人浸在劫后重生庆幸里,不知哭好还是笑好,“小桥你回来,没事吧,你去哪里?”他恨不得把谢桥浑身上下摸遍确认他完好无损,声音嘶哑,“没事吧?你去哪?”
谢桥垂睫看他,漂亮眼睛里是片黑沉阔海,
他掏出手机当即就报警,找他之前采访过个副队长,那边说人口失踪时限是24小时,要是有证据表示人身安全受到侵害话可以随时立案,让他先来趟警察局。
采访过血腥镜头走马灯样打眼前过,纪真宜下就把电话掐。他又给周琤玉打电话想让他帮忙,结果周琤玉那边也没接。
他走在客厅里踱来踱去,口干舌燥,不会不会,要是出事,肯定会联系亲友,定不会。
窗户被雨打得滴滴答答。
为什又下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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