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不是该找个人来接下?
周琤玉不行,这玩意儿现在指不定和谁在床上被翻红浪呢?同事关系还可以,可大七夕晚上哪好意思麻烦人家冒着内涝接呢?唯能安心添麻烦瘦猴还正好邻市出差去。
他叼着根烟,看着夜色茫茫中哗啦啦大雨,出神地想,命中该有劫啊。
想想,又拍张下雨夜空,发朋友圈时配首《六月雨》。
场雨把困在这里。
顿羊肉宴,吃得满身羊膻味,赶着六点那趟火车回去。
说话嘴里味儿都怪难闻,在火车站买盒口香糖嚼三颗才把那味儿给压下去。火车坐三小时,回到市里都九点多,天公倒是会作美,七夕晚上场,bao雨把整个城市都淋得没精打采。
他还在琢磨这大雨怎回去,刚上APP打个快车,就接到栏目总监电话,让他赶紧去西关口,和另个同事做降水紧急报道。
纪真宜去火车站旁边店买件雨衣,趁雨势小点背着三脚架和摄影机跑段路去地铁站,心里骂完罗总爹又骂罗总娘,坐小三十分钟地铁总算到。他从地铁站出来,路上见不到辆车,也不见人影,黑漆漆,只好又穿着雨衣走两条街,鞋都泡水,好不容易找着个地势相对高点还有遮顶梯阶口,摸着黑脚不慎磕到台阶上,下意识护着摄影机,直直跌下去,擦开好大层皮,鲜血直流。
他咝咝抽气,等好久也不见人来,在群里问声,谁和他块来西关口做紧急报道。还没两分钟,就接到罗总电话,“西关口!跟你说西关口吗?说南关口!天天耳朵长着用来打蚊子……”
没指望谁能看出这条朋友圈弦外之音,手机突然响,他看着屏幕愣愣接起来。
清冷男声直抵耳道,谢桥问他,“在哪?”
他脸被冷雨冻得有些僵,心却怪异地被麻得发热,好会儿才笑着应声,“没在
要是录音,纪真宜真想把聊天录音摔这狗逼总监脸上,你他妈要是说西关口你给老子遭个天雷。
罗总骂完也觉得说重,也或许骂爽,“行行,叫孙中去,你赶紧回家去吧,刚出差回来也怪累,滩河肉羊那稿子怎样?”
纪真宜说素材拍好,稿子他和丁纷纷块写,明天回台里就剪。丁纷纷就是那个和他块拍羊女孩,算搭档,他俩经常合作拍稿。
街上水越来越深,这边是规划区,周围圈都是建五六年烂尾楼,排水系统特别差,内涝严重。街上水都淹小腿上去,又黄又浑脏得很,纪真宜膝盖有伤压根不敢去淌。
他想着自己实在和雨犯冲,下雨天他定遭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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